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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姜肃心痛,低头求温令月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

  姜肃有些懊悔:“令月,我那不过是一时气话。”

  “对你来说是气话。”

  温令月面无表情:“可对我来说,那是真心话。”

  姜肃哽住,心里像塞了团棉花,酸涩难忍。

  他想到了之前。

  那时的温令月很孝顺他,他随意一句夸赞就能让她开心许久。

  可现在温令月对他冷若冰霜,再也不是当初捧着一颗真心讨好他的女儿了。

  这个认知叫姜肃愈发难受,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懊恼。

  “姜肃,回去吧。”

  温令月平静无波:“从始至终,你都没把我当成姜家的女儿。”

  “现在又何必要来认我。”

  这话放在前世,会让温令月心如刀割。

  可如今,她心里只剩平静。

  林婉意再也听不下去了,红着眼道:“令月,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和你爸爸是爱你的啊。”

  温令月勾唇,似乎是笑了下:“爱?”

  “我18岁生日那天,你们在给姜玉柔举办成人宴,而我从始至终,没有收到过一句生日快乐。”

  “19岁春日,我和姜玉柔双双落水,我发了一夜的烧,没人来看我,你们都守在她的床前。”

  “20岁……”

  温令月没有再说下去,她蹙起眉,像是真的有几分疑惑:“这就是你们的爱吗?”

  姜肃和林婉意一时无言。

  就连姜玉砚也哑了声。

  “十八岁成人礼那天……”

  林婉意回想起那天,姜玉柔知书达理,温柔漂亮,她正在满堂宾客面前夸她。

  可她为什么没有对温令月说一句生日快乐呢?

  林婉意用力回想,脸色忽然一白。

  因为那时的她觉得温令月上不得台面,不愿意带她出来丢人。

  而且温令月缄默惯了。

  她像一团温和的水,没有脾气,她们对她的好与不好,她都接受。

  久而久之,她也忘了,温令月也是人,也会伤心,也会失望。

  林婉意想到这儿呼吸一窒,密密麻麻的痛意从心底蔓延上来:“令月,对不起。”

  “跟我回家,让我补偿你,好么?”

  姜肃用力点头:“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爸爸妈妈还是爱你的。”

  多么动听的话啊。

  可惜,上辈子求而不得。

  这辈子,她只觉得恶心。

  温令月竖起手指,拦住他们的话语:“你们的爱,我不稀罕了。”

  林婉意和姜肃一愣。

  “曾经的一切都过去了。”

  温令月看着他们:“现在的我有事业,有傅远章,有星星。”

  “我和姜家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爱与不爱,与我无关。”

  她早已释然。

  林婉意僵住,指尖不停颤抖,她忽然觉得,温令月正在大步向前走,一去不回头。

  而他们这些人,早已是陈年旧事,在她心里留不下一丝留恋和羁绊。

  这让她心里恐慌极了,她伸出手,迫切地想要挽留住什么:“令月……”

  “你们走吧。”

  温令月避开她的手:“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姜肃有些难受,又想起今天的来意,小声提醒:“那你能放过曾浩吗?”

  温令月冷漠道:“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不仅是他,还有你。”

  她不会放过姜氏集团的。

  姜肃心中着急,恨不得跳起来:“一个配方而已,华馥家大业大,你何必苦苦相逼?”

  “苦苦相逼?”

  温令月眯起眼:“姜肃,是谁在苦苦相逼?!”

  “是你图谋华馥不成,联合百家香企抵制我。”

  “是你,唆使曾浩偷窃配方。”

  温令月看着他,一字一顿:“姜肃,一直在苦苦相逼的人是你!”

  姜肃被她气势所迫,一时说不出话来。

  温令月犹不解气:“上个月华馥货源被断,你幸灾乐祸地跑来挖苦我。”

  “但我说了,废物就是废物!”

  “一群废物加起来那也是废物!”

  今日是姜氏集团。

  来日就是他们。

  华馥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股慑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姜肃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身子晃了晃。

  时至今日,他彻底意识到,温令月已经不是他印象里怯弱的女儿了。

  现在的她,是国内龙头香企的掌权人。

  而姜氏集团,穷途末路,摇摇欲坠……

  “事情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姜肃喃喃,忽然悲从中来。

  他为了集团殚精竭虑三十多年,一心想要把姜氏集团发扬光大。

  可如今姜氏集团差点毁在他手里。

  而他曾经看不上眼的女儿,一手打造出了华国最知名的香企。

  那他算什么?

  小丑吗?!

  姜肃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攥紧了,他眸底溢出痛色:“令月,之前是我鬼迷心窍了,现在我愿意把集团交给你。”

  “从此以后,我不再插手集团的任何事务。”

  姜肃希冀地看着温令月,在等一个回答。

  温令月冷冷勾唇:“姜肃,你以为我收破烂的吗?”

  破烂!

  两个字砸在姜肃心口,他喉头一甜,差点呕出血。

  “爸,你没事吧。”

  姜玉砚扶住险些栽倒的姜肃,扭头怒视温令月:“够了,难不成你要气死爸不成?!”

  温令月冷笑,指向门口:“要死别死在我这儿!”

  姜玉砚恨恨咬牙,搀扶住姜肃:“爸我们走!”

  “要打官司就打,我们不必求她!”

  “大不了,姜氏集团赔钱就是!”

  姜肃被他拖着往外走,他喉头腥甜,转过头,看向温令月。

  浑浊的眸底溢出水光,像是悔又像是恨。

  温令月不为所动。

  “令月!”

  姜肃悲痛,他猛地转过身:“你真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他拂开姜玉砚的手,头发乱颤:“我是你父亲啊!”

  “姜氏集团是我们姜家四代人的基业!”

  公司从当初的一个小香铺,逐步发展到如今现代化的企业,这其中万般不易。

  如今要是毁在他手上……

  姜肃眼底含着悲色:“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吗?”

  “不能。”

  冷漠至极的两个字砸下。

  姜肃整个人都晃了晃,他对上温令月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睛,忽然觉得很冷。

  “你好狠的心……”

  他摁住心口,沙哑的嗓音透着哀意:“温令月,难道你非得逼我跪下来求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