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的话
今日思想之混乱具体地表现于语言之滥用。同时"计划"一词,在不同的用者与不同的场合,所指意义各不一样。个人或由个人自愿结合的社团自动 订定计划与压制机构藉政治强力而施诸人的计划,根本是两回事。计划一词因常为近若干年来的独裁极权统治机构所强调与利用,致使若干人深恶痛绝。其实,计划并不必然可怕。计划是否可怕,要看谁在计划,本着什么目标而计划,以及是否顾及因行此计划时大家的牺牲。在一个家庭中,有操虑的主妇为家庭幸辐而计划,可使全家享受温馨的果实。这样的人所作的这样计划,只有疯子才会反对。可是,压制机构如从事计划,其主要着眼点是以统治便利为前题,而最后的归趋不外求政权之巩固。这类人多行一分计划,大家就多一分麻烦。这类计划越是效率增加.大家所受到的平均压力越是增加。尤其是俄式"计划教育",以灌输他们的"主义"为目标,以捧其头目为重心:毒害了这一代不罢休,还要毒害下一代。这群人真是罪孽深重, 死有余辜!这类计划,只有不愿作人者才赞成。拆穿来说,这类所谓"计划",不过计划其名,统治手段其实。
共党与纳粹宣传自由社会不讲计划,是乱糟糟的一团。而事实上,在自由社会里,学校校长,工厂厂长,市政委员……无日不在那里计划。这样的计划愈是实行,社会愈是生机洋溢,福利增加。而在极权统治之下的地区如苏俄者,愈是实行计划,个人与社会愈遭殃,社会的生机愈为之断丧。久而久之,整个社会变成一部冷冰冰的机器。所以,我们所要的是自由的计划,我们所应弃绝的是管制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