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画动物

蹲在猫咪穆夫提旁边，近距离地观察它。最好选择稍低，而不是稍高一点的视角，因为仰视要比俯视更好。我们可能会在如何画穆夫提的奇葩睡姿上为难。然而，首先要把这个奇特的近乎圆形的形状给大致地描画出来，之后再寻找任何鲜明的“点点滴滴”。

多动的菲尔在我们动物界的朋友中有了强劲的对手。

我们可以跟多动的菲尔讲道理，却无法让想改变姿势的小猫蒂米或者小狗斯波特一动也不动。也就是说，即便我们跟所画对象极为熟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而如果不相熟悉的话，情况可能会更糟。因此，画动物很难出杰作。

我家小狗—王子，只要觉察到它主人脸上的一种特定表情，就知道我要开始画它而不是带它到山上去散步，它就会一屁股坐在我的素描本上。

动物们一看到纸笔，马上会掉头离去，狗、猫、马、鸟皆是如此，其中鸟儿尤甚。

如果我们想画自家的宠物，首先要投入极大甚至是无与伦比的耐心；其次，聪明的话，我们一定会选在宠物休息之时作画；再次，我们必须要用一大张素描纸，因为宠物肯定会动，如果纸张尺寸足够，我们就可以重新作画而不需擦掉之前的画作。

我们应该为能看到小的细节而感到庆幸。比如，如果看不到整个脑袋，那就画一只耳朵；如果身体蜷缩着，那就画爪、头顶、嘴。反正看到什么画什么就是了。

总之一句话，我们必须：

见机行事，敢于冒险！

拿着一大张纸和一两支削好的铅笔，蹑手蹑脚地靠近正蜷缩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穆夫提，开始！

蹲在猫咪穆夫提旁边，近距离地观察它。最好选择稍低，而不是稍高一点的视角，因为仰视要比俯视更好。

我们可能会在如何画穆夫提的奇葩睡姿上为难。

然而，首先要把这个奇特的近乎圆形的形状给大致地描画出来，之后再寻找任何鲜明的“点点滴滴”。

我们能观察到大骨骼，比如脊柱、隆起的脖子或者肩膀吗？是的，沿着半弧形的后背，我们注意到突起的肩部呈现出一个角度（因为有皮毛而显得平缓），从肩部开始皮肤陡降至头部。

同时，注意头部两侧那对尖尖的耳朵，在两耳之间的连线处画出倾斜的头部轮廓。两耳之间的曲线要从前额向下画至双目之间的眉宇，再向下和向外延伸，画出鼻子和嘴。

接下来，我们可能会注意整个后背和侧身的宽度。

脊柱可以通过猫毛光线的明暗呈现出来，还有，正如我们所知道的，尾巴本来就是脊柱的延伸。

大腿和小腿上的方形骨头，也相当清晰。

请找到藏在身下的后腿并画出阴影，因为，这样就会为你提供腹部两侧的角度了。

对脸的下半侧进行素描，勾勒出枕在头下的左前腿，以及蜷缩着伸到下巴的后腿的角度。

接下来要捕捉更多的细节：耳朵的形状、眼睛的角度、粉红色小鼻子的位置—一旦这三个部位搞定了，我们就可以开始琢磨画猫毛的花纹了。我必须在此处提醒一下，花纹极易出错，因为它们是一片片松散的、毛绒的、光滑的猫毛。

首先，请画出你看到的“实质”，这里“实质”一词指的是上述骨骼的形状—头骨的形状、身体、腿和尾巴的形状，然后我们还要为这个骨架画出合适的毛皮。

这一阶段，首先请画出骨骼和肌肉上猫毛的方向；其次，画出斑、纹、点等；然后，画耳朵上光滑的毛、四肢、口鼻周围的绒毛以及背上厚厚的长毛。

绒毛的画法会比大腿和后背上毛的画法更为细腻，请你下笔时要轻而稳。

再做最后的观察，看看是否漏掉了任何身体掩映下的重要阴影，尤其要注意尾巴、下巴和爪子的下面。

黑色短毛猫比有花纹的斑猫更容易画。在相同的情况下，短毛、无斑的特征不会隐藏或者混淆猫的基本构造，而且，光线落在光滑的猫毛上会让骨骼的轮廓更为清晰，身侧、大腿、肩部、脑袋和爪子也是一样。

无论我们画的猫咪是睡是醒，是趴在墙上还是在与树叶玩耍，我们看到的都是它永恒不变的优雅。你从未见过猫咪有过笨拙难看的动作，对吧？这对我们用铅笔作画也是难得的锻炼。从猫咪的胡须画到尾巴，用流畅的长线条画出猫咪优雅的四肢，体现出精致的曲线。

大大的眼睛、直挺的耳朵，这些正是猫科动物的特征。它们面颊宽阔、鼻子短平、下颌后倾。嘴张开时，鼻口处向上拉起来，露出口腔后部以及上下颚。老虎、美洲狮等所有猫科都具有这些特点。

画里的美洲狮罗宾，被我的一个朋友赠送给了伦敦动物园，它已经不再是宠物了。罗宾正是穆夫提的远亲，不过，事实上两者的关系并不远，我猜你对罗宾会像对穆夫提一样熟悉。

稍微比较一下宠物猫和美洲狮。当然，罗宾体型较大、更强壮有力。它的四肢长且粗壮，与脖子的肌肉相比，它的头部显得略小些，耳朵更圆润。还要注意其大大的爪子以及打哈欠时拉伸的颌部。

说观察一只鸟需要耗费我们画五十只猫的功夫一点也不为过，这可能会令很多人感到诧异，因为人们觉得他们与鸟类的关系相当密切，但是，实际上画鸟真的很难。鸟类是最难捕捉的绘画对象，人们几乎只能根据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印象来草草画下，这也可能是导致绘画粗糙的真正原因。尽管鸟儿不好画，画起来却非常有趣。它们美丽的外形与缤纷的羽毛可以让画笔得到尽情地施展。

还有什么比一只拥有棕色的外表、红色的肚皮、光洁的羽毛、好奇的双目、轻拍尾羽的小知更鸟更吸引人的呢？它简直就是一位魅力十足的小绅士！请搜索你脑海中的记忆，最好用画笔试着勾勒出它的草图。

先用粗线条勾勒出它的样子：画出后背的倾斜度、尾巴和羽翼的相交线、鸟嘴短弯的上喙及平缓的下喙、靠近嘴巴的眼睛，还有纤细有力的小腿以及保持身体平衡的长爪。

相比之下，我们了解得越多，观察也会越为细致。

比较一下会唱歌的金丝雀和能学舌的鹦鹉，金丝雀有着纤细小巧的金黄色肢体，而鹦鹉的喙非常有力、爪子宽大、大腿肌肉发达。再对比一下云雀和猫头鹰，云雀动作灵活、身形轻巧，而猫头鹰却是笨重、安静的夜猫子。猫头鹰是画鸟入门的最佳观察对象，因为观察它有一个天然的优势，就是在白天找到它的巢穴，便可以进行细致观察了。猫头鹰的外形很简单：它蹲坐在高处、眨着眼睛，就像一个有趣的长方形垂下一只柔软的圆尾，脖子缩到肩膀里，头大而方，爪子完美地缩在胸口下面的柔软羽毛里。

请画出它像面罩一样的大脑袋—这张面具似的脸上长着小嘴、厚重的眼皮，眼睛又大又圆，四周有一圈柔软的羽毛。再着重画出眼睛、喙及爪子的深黑色阴影。画鸟时这一点极为重要，因为只有坚持画出阴影，眼睛的柔和深邃、鸟嘴的强劲弧线以及羽翼和尾巴的线条才能得以展现。

画鸟的时候，你的笔法要坚定明快。鸟类展现出更多的是纤柔而非刚毅，要画出鸟儿飞过天空时的轻盈来。

请细想一下鸟类的骨骼框架。在风中飞行可以减小阻力的小脑袋、尖嘴巴，拥有人类两倍骨头数量的长脖子，长方形且像船的形状一样的胸骨、肋骨和背骨，长长的腿骨，弯曲的脊骨，最重要的是大大的“Z”字形翼骨。

画鸟时应该进行全方位的观察。在一眼看出全貌之后，便随之对其进行素描。如果是一只休息中的燕子，则先描绘出它那纤细的身体，再画出腿之间的平衡及头的角度，注意其背部翅膀的折叠及尾部的悬垂。然后画出鸟嘴本身的形状，即短而弯曲的上喙及与之对应的下喙，再根据鸟嘴标出眼睛的位置。从鸟嘴到眼睛，再从眼睛到鸟嘴进行快速地观察，注意头部的形状。画之前请轻轻标出位置，确定之后再仔细描画它的外形特征。

当我们画男孩的头或是女孩的头时，要先画其头骨，然后画脸，最后画五官。就像在之前章节中详细讨论过的那样，要进行逐一核查。在画自己的宠物以及四足或两足动物之时，也要采用同样的方法。

比较一下我们用铅笔画的这些鸟嘴：如海鸥和燕子的，或者海鸥和鹦鹉的，鹦鹉的嘴几乎占据了头部的大部分位置。然后再勾勒出鹦鹉奇特的方形上喙与下喙、褶皱的皮肤以及敏锐狡猾的小眼睛。

鸟的腿和爪子形态各异。打个比方，鹳和猫头鹰的腿，鸭蹼和燕子爪，以及鹰爪和麻雀爪之间的差别是不是很大？人们画鸟爪的时候，常常会粗心大意。鸟腿被画成一条长直线，然后再分出三个岔作鸟爪的情况屡见不鲜，而对应人类脚后跟位置的那只脚趾却被忘掉了，即使不是忘掉也几乎会被忽略掉。

同时也要注意，有后脚趾的鸟在平面移动时，是脚掌着地，长长的后脚趾将脚面支成弯曲状。

诚然，蹼足的涉水鸟类在平整的地面上脚是平的，但有后脚趾和爪子的鸟类却并非如此。

请注意鸟类大腿上蓬松的羽毛，以及腿上厚实的肌肉外皮，前面还常有褶皱。尝试用力画出关节、散开的脚蹼、弯曲的爪子以及尖尖的趾甲。不要害怕画出夸大的肌肉。画出握紧的后趾和用力抓地的前爪同样重要。

鸟的翅膀有时很像人类的胳膊、手腕和手指。鸟腿的关节长相类似人类的膝盖（向后弯曲），其实相当于人的踝关节，而鸟的膝关节更高并且隐藏在羽毛之中。

毫无疑问，你会经常看到鸟的脖子很像字母S，特别是当天鹅得意扬扬地“成双入对”之时，脖子会呈现出优美的曲线来。鹳与的脖子更长，更要勾勒出S型，而火烈鸟、鹤鸵、鸸鹋和鸵鸟的脖子更像是一个问号。

但是，我们也不能长时间地纠结于细节，还是要回归到更加宏观的角度来讨论本章中最有吸引力的对象—飞行的鸟类。这绝对是素描中最为引人入胜的对象了。

快速扇动轻盈的翅膀，娇小的身躯在空中急速穿行，多么迷人！可是，还没等拿出笔来，鸟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想想那美妙流畅的身形在空中飞过的样子，展开双翅自由翱翔！我们经常画鸟儿展开翅膀的样子，它们的翅膀和身躯的大小形成了巨大反差。

请观察收起翅膀的海鸥，翅膀与纤细的身躯恰好融为了一体。然后，请仔细观察其伸展开来的翅膀，注意那轮廓分明、精致典雅的翎羽，强健的肌肉以及充满力量的前翅。

我们画一只飞翔的鸟儿时，应该先画出鸟身的角度，然后再画翅膀的角度。

请大致画出代表这些角度的交叉线，然后，画出鸟的倾角和摆动幅度，确定鸟身、翅膀和尾巴的形状。

无论飞翔的鸟儿在什么位置，是向你俯冲抑或是向远方飞去，是翅膀向上高扬抑或是向下拍打，首先都要确定鸟身和翅膀的角度。

你可曾见过红隼从天空俯冲，鸟头向下，恰似离弦之箭？你可曾见过海鸥盘旋翅膀轻拍海面产生道道涟漪？如果见过那你就知道一眼定格鸟的姿态是多么有必要了。

请找出一片空旷地带作为观察点，手持画笔，开始描画这些长着羽毛的小朋友吧。我知道，这真是一份令人恼火的差事！但是，只要你能勾勒出两只收拢的翅膀上的绒毛、握紧的小爪子、光滑的小脑袋以及透过树叶张望的俏皮的圆眼睛，记录下一个个短暂而又宝贵的瞬间时，定会不虚此行。

我们也无须走得太远，普通的家禽养殖场就可以提供大量有趣的素材。

我选了一只小公鸡作为绘画对象。在所有忙碌不停的动物中，它可谓首屈一指，因此只能等到它躲到灰暗的角落闭上金色的眼睛才能安静观察。匀称的鸡身，还有鸡头、鸡喙、鸡冠完美地结合，令人叹为观止。只有通过近距离观察，并采纳上述建议，才能得心应手、应对自如。

先从画麻雀、知更鸟、猫头鹰、燕子等羽翼类的小家伙开始，然后再尝试画更难的对象，而且作画的时候最好带上画笔和颜料盒。要用画笔而非铅笔来作画，因为没有颜色的鸟显得很奇怪，而且也极不自然。

画完天上的鸟，我们就可以画地上的动物了，即便那些平庸的蟾蜍和青蛙也不可小觑。

在画这些小家伙的时候，你应该尽量与之保持在同一水平面，可以试着把它们放在河岸或是高台上。

蟾蜍的形状是坚固的方形，因此许多形似蟾蜍的岩石都以其命名。

图9.5所示的欧洲蛙，眼睛忽闪、后背光亮，在外形上比其他同类更为优雅，它的脚趾更细、鼻子更尖。

请画出向上倾斜的后背，延伸至头顶，再到鼻子，形状奇特的后腿呈长长的流线型。注意向前向外突出的强壮的小肘，及前膝向外弯曲跨立的前肢。

青蛙的周身当属嘴巴最为奇特了。看一下开口长度，肌肉从嘴角一直延伸到眼睛，并穿过尖鼻子小鼻孔的下方。

假如你想画动态的青蛙，会惊叹于它后腿强大的弹跳力。一秒钟前长长的后腿还是蜷在一起的，一秒钟后却展开成大大的S型了。

画过脚下的青蛙之后，我们的视线可以转向头顶的树枝，那里有正在嗑坚果还将果壳扔在路人头上的活泼的松鼠。

画松鼠几乎和画鸟一样难，唯一静止不动的是它们那些被做成标本陈列在博物馆里的同伴。但是，不管标本做得多么漂亮、自然，它们都被固定在了玻璃罩里，我们怎么画都觉得怪异。因此，除非别无选择，否则尽量不要到博物馆去画松鼠。

在你画松鼠的时候，不要让它华丽的尾巴分散你的注意力，而忽略了更为重要的东西。

从画一个松鼠的小脑袋开始，然后是弯曲的后背，接下来是使其爬树如风驰电掣的小而壮的后腿，头上乌黑且炯炯有神的钻石状眼睛、小尖鼻子、弯曲的胡须、匀称却不停摇晃的耳朵，此外还有小巧的脚爪以及灵巧有力的前后趾。

松鼠、老鼠和兔子都是啮齿类动物。“啮齿”这个词的意思是“啃”，这就提醒我们，在画这些动物时，要体现出牙、嘴、头的形态特征。

在我们画小鼠或者大鼠的时候，它们长、窄、尖的嘴，以及长、窄、突的牙非常明显。画出了这些特征，再加上长额头、小下巴、宽大直立的圆耳朵以及明亮的黑眼睛，主要特征就呈现出来了。

松鼠和兔子的嘴更短钝，但牙齿更长尖，我们在绘画时一定要格外加以注意。

兔子可爱但难画，因为它们极少会在同一地点待上较长时间，又极易受到惊吓。然而，如果你坐在兔笼旁边不动，手上拿着纸笔，兔子大人（Master Bunny）终将跃然纸上。

然后，还要注意一下它三角形的脑袋，头顶上长着两只长长的耳朵，距离较近，还有长着长睫毛的大眼睛。短平的粉鼻子总是在嗅啊嗅，鼻孔很小但很明显，鼻头圆润而饱满。脊柱从头顶开始倾斜到脖子，一直延伸到大腿顶端，所以兔子大人坐在笼子里啃食时，后腿健壮，但弓着身子的动作并不明显。

兔子的尾巴柔软蓬松，美国人管它们叫“棉尾兔”。这样柔软的触感需要使用最为精细的笔触才能画得出来，每一根兔毛都从尾巴向外向上生长，画出来的效果就像毛茸茸的粉扑一样。

画过了兔子、松鼠、青蛙、鸟儿和猫咪这些小家伙，我们现在可以将狗、牛、马这类更有挑战性的动物提上日程了。

马是所有动物中最难画的了。它们精致的比例、细长灵巧的四肢、优雅矫健的身体等，都令我们感到绝望，好像只有罗莎·博纳尔（Rosa Bonheur）、露西·坎普-韦尔奇（Lucy Kemp-Welch），或是阿尔弗雷德·芒宁斯（A.J. Munnings）这样的人物才能画得出来。

首先，我们来画挽马，其体重较重，面庞亲切忠诚，肢关节大，身姿也雄健。这些都是极为诱人的画法练习，令人望之而不能自已。

要是没有机会到农场里画挽马的话，你也可以像我在画本幅画时这样，从窗口或者一旁的巷子里观察，并画个草图。

画这两匹挽马（图9.8）时用了透视缩短法，长长的马身被后腿所掩映。完成的作品像是一个方形，从马身的上部延伸到颈部再到头顶。

如前文所述，在用透视缩短法画对象时，应先画最近的形态，然后由近及远。如果我们画出侧腹、膝关节后面的骨头的角度及蓬乱的距毛时，应该同时意识到前腿，虽然它被画在身体前面却要比后腿短。马身也应从后往前逐渐变小。

画正在朝我们走来的马或者画其侧面时，我们更须进行全面的观察。

先看四肢的角度、腰腿的摆动，再目测各个膝盖、两块大胸肌，再到漂亮滚圆的臀部，注意拱形的脖子和大腿上的肌肉与曲线，还有如丝般飘动的厚厚鬃毛、如波浪般甩动的长长的尾巴，以及蓬乱的距毛。

我们来单独研究一下马的身体、头部和腿。在你对头部进行素描时，要注意其长度，因为马的头骨很长，几乎可以与人类身体的长度相媲美了。然后画出眉毛到脸颊骨之间深深的眼窝，画出长鼻子、圆鼻孔、柔软的嘴的曲线、嘴唇以及下唇下方隆起的弧线，再到颧骨。描出漂亮的耳朵的位置，然后把一条线从耳蜗一直画到眼眶，检查其与眉毛和脸颊之间的距离。确定眼睛的角度、眼皮以及眼睛本身的形态。注意鼻孔，我们经常会画得太大，注意口鼻的柔度和鼻孔的形状，以及侧脸时的样子。

素描完主要特征之后，你就可以纵情于画出不同的纹路、眼睛的亮度、耳鼻口的笔触、皮肤下的肌肉血管，还有飘逸柔顺的鬃毛了。

请将画刷蘸满颜料，从一点画起，试着画出一只奔腾的马、养在栅栏里面的马，或是一匹慢跑穿越草地的马。假如你能回忆出奔驰中的骏马的形象，画作将会更有意义。很明显，如果没有仔细观察记住奔腾中的马的话，你肯定无法完成画作。

另外，也要观察马的图片，仔细研究报纸上的照片，用画笔将其画出来。请牢记相机的巨大缺陷，就是会造成近距离物体的扭曲放大。（如果交叉双脚伸向镜头，拍出的照片会有惊人的效果，会显得你的脚异常宽大，相机的这一缺陷已是不争的事实。）

你看！讲了这么多，差点忘了我们最喜爱的宠物—小狗啦！从小巧好动的黑色玩具梗犬到高贵的英国獒犬，它们的绘画方法可能会迥然不同。

画狗可能会比较复杂，事实上，画活泼的小家伙基本都是如此。那么首先应该做的就是确定它们的主要特征。

狗的特征各种各样：达克斯猎犬身段修长，但有双罗圈腿，猎鹿犬身段优雅，硬毛梗犬身躯粗壮，斗牛犬肌肉强健身材宽大。

记住狗的整体身形极为重要，否则，凯恩梗犬就会被画上哈巴狗的长腿，西帕基犬便会被加上阿尔萨斯狼犬的尖耳朵。当然，画短毛狗肯定比画长毛狗更容易些，因为前者肢体的外形和身体的对称都更加清晰。牛头梗犬比斯凯梗犬更好画，格雷伊猎犬比苏俄猎犬更好画。

这里我们的模特是本杰明（英国老式梗犬），它的耳朵竖着，眼睛充满警觉。

首先，请观察它长桶状的脑袋、圆钝的口鼻。画出脑袋的位置和角度后，接下来要注意圆圆的前额的宽度和斜度，近眼的角度，远眼的位置（通过睫毛展现），以及口鼻的弧线。

嘴有部分被掩盖在柔软的白毛下面（自然界没有任何东西比动物的嘴更柔软）。请仔细观察微微后倾的鼻子和下颌，如果下颌突出，立即可以判定属于斗牛犬种，这种品种的特征是下颌大而凸起。

本杰明有一双动人的圆眼，半垂着的耳朵连着眼眶，显得十分机敏，在后面的整个耳朵和耳根也清晰可见。

桑勃（图9.9）正在对着一只青蛙较劲，它虽然蹲伏着，却保持进攻姿势，可以肯定这个姿势不会保持很久，因为青蛙很快就会逃跑不见了。（但是，希望你能用画笔捕捉此刻的小狗，抓住任何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桑勃的身体和脖子都有点褶皱。大体上，它的身体呈现出如图所示的三角形。肌肉分布均匀，后腿小腿的肉单薄，前腿的肱骨极为明显。而且，前腿上半部分的阴影和后腿构成了圆形。

接下来是美丽的小狗蕨菜，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它满身漂亮的金褐色和红色的毛发，跟欧洲蕨的颜色一模一样。它弓着后背、蜷着前腿在休息。它的嘴巴竟然是灰色的。它伸着长尾巴和左腿，展现出了完美的曲线。

首先主要是画出身体的大曲线，然后是后腿和躯干的角度，伸出的腿推高了左肩胛，还要注意脖子的轮廓，之后再画脖子的曲线以及三角形的脑袋，最后是趴在地面上时肚子那柔滑的扁平线。

我们现在应该仔细观察后腿的曲线、后拉的肌肉和肌腱，还有触地时骨头的形状，再就是前伸的大爪子。

蕨菜的耳朵修长、柔软、有垂度，跟本杰明的耳朵有所不同。而且，它的双眼是柔和的棕色，其间的额头更可爱、更后挺。

关于休息中的动物肌肉的画法要提醒几句：当肌肉松弛、肌腱松懈之时，如果我们不够细心很容易把它们全部忽略，其结果是，一只很健壮的熟睡中的狗看上去便会有气无力、满身赘肉。应该时刻记着，并且认真画好肌肉，这样画作的格调才会得以提升。

跑跳中的狗，如小跑的梗犬或是飞奔的鹿犬，都是你用铅笔和画刷作画的有趣素材。

我们可能习惯用蘸满颜料的画刷，画一幅动态的狗。我建议可以使用画刷，但不能蘸满颜料。我们必须下定决心，毫不犹豫地作画，画出纤细或是圆润的身躯，修长或是粗大的腿，短小或是坚挺的鼻子，低垂或是翘起的尾巴。画作可能并不栩栩如生，但其过程绝对会令你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