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上帝和信仰的崇拜
27.坚定不移、忠贞不渝、不屈不挠、坚韧不拔
高尔的合作者施普尔茨海姆给颅相学带来了现代特征,他采用了“颅相学”这个名词,并且区分了理智和情感,使高尔提出的概念更加精细化,还增加了官能的数目。施普尔茨海姆和高尔在1813年彼此分开——高尔继续留在巴黎,而施普尔茨海姆则到美国讲学(现在还可以在哈佛医学院沃伦博物馆看到他的颅骨)。
弗楼伦
对颅相学最著名的反对者是皮埃尔·弗楼伦(Marie-Jean-pierre Flourens,1794—1867)。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解剖学家、心理学家和神童,在19岁时就发表了他的第一篇学术论文并获得医学学位。弗楼伦推崇实验室实验研究,方法是这样的:先切除小动物(鸟、兔子、狗)脑的一部分(切除手术),就是颅相学中认为与具体行为特质相联系的区域,然后照料动物直到它们伤口愈合并恢复健康,然后严格控制实验条件,比较做过切除手术和没有做过切除手术动物的行为。由于经常得不到颅相学所预测的结果,弗楼伦开始提出他的机能统一论:“所有的感觉、知觉和意志行为都同时发生在脑器官的同一位置上,感觉、知觉和意志本质上是同一种机能”(Finger,1994:36)。但是由于他在给脑做切片的时候,切片横跨了解剖上和功能上完全不同的脑区,所以这种推论并没有完全得到证明。随后的研究表明,弗楼伦采用了正确的方法,却得出了错误的结论;而高尔作出了正确的结论,却使用了错误的方法。
布洛卡
为脑机能定位论的合理发展做出历史性重要贡献的是前面提到过的法国医生和科学家保罗·布洛卡(paul Broca,1824—1880)。早在布洛卡的研究工作之前,因中风(常常因血凝块导致脑供血受阻)而引起的运动性失语症(不能用语言进行交流)就早已引起人们的关注。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高尔也作过同样的解释,“最早明确记录了语言缺陷与脑皮层左额叶创伤的关系”。一般认为,第一个被发现因此区域损伤而引发失语症的病人,是1861年布洛卡的一个患者莱沃尔涅先生(Monsieur Leborgne,人们当时只称呼他为“Tan”先生)。布洛卡那时发表了现在人们认为是“历史上有关脑皮层机能定位论最重要的临床论文”(Finger,1994:38)。Tan先生的故事也很有趣。与布洛卡同时代的名叫奥贝坦(Aubertin,1825—1893)的医生,比布洛卡更早对语言的区域定位学说产生了兴趣,他对一位特殊的病人进行了长时间研究后,向机能定位论持怀疑态度的巴黎人类学协会(Society of Anthropology in paris)发出挑战,说:“如果给病人做尸体解剖,发现额叶是完好的,那么我就放弃我所坚持的观点”。就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布洛卡接收了一位51岁的病人,他在30岁时就得了失语症。因为他能做的事就是发出类似“Tan”的声音,于是“Tan”便成了他的绰号,尽管极少(在一次与布洛卡见面时)但偶尔也会说出:“Sacre Nom de Dieu!”布洛卡让奥贝坦为Tan做了检查,之后奥贝坦指出:“毫无疑问,这个病人皮质层的左额叶受到了损伤。”几天之后,病人死于坏疽,布洛卡做了尸体解剖,并把他的大脑带到了下一届的人类学协会会议上。大脑左侧一块鸡蛋大小的区域已经受损,损伤区的中心(假定最初损坏的点)恰好处于左额叶第三回沟的下半部。
几个月后,布洛卡有了另一个病例,一位84岁突然不能讲话的老年人,在这位老年人去世后,人们在进行尸体解剖时发现,恰恰是在Tan损伤区域中心的位置有一块小的损伤。布洛卡又收集了其他几个病例都支持他得出相同的结论。布洛卡记录道,每一个病例损伤部位都在大脑左半球的同一位置——损伤右半球的同一位置(病人)并不丧失相同的能力。为了纪念布洛卡,现在这块区域便称之为“布洛卡区”,这种症状称为“布洛卡失语症”。下面这段对话是“布洛卡失语症”的典型症状(Akmajian et al.,7):
医生:告诉我,在退休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失语症患者:Uh,uh,uh puh,par,partender,no.
医生:木匠?
失语症患者:(点头表示是)Carpenter,tuh,tuh,tenty [20] year.
医生:告诉我这张照片上都有什么?
失语症患者:Boy…cook…cookie…took…cookie.
维尔尼克
1870年,卡尔·维尔尼克(Carl Wernicke,1848—1905)又前进了一步,表明如果损伤的是颞叶的一部分会导致语言混乱,特征是缺乏对语言的理解而不是不能讲话。在维尔尼克时代,人们对大脑心理功能的理解是这样的,不同类别的感觉信息投射到脑皮层感觉功能区的不同点上,以“图像”的形式储存在它周围的组织中;具体的行为动作,也以“图像”的形式存储在运动功能区;还有一部分脑组织,认为是连接感觉和运动区中心的联合区。维尔尼克是第一个为运动性失语症(布洛卡失语症)作出解释的人,即认为是由于掌管储存语言清楚表达“图像”的区域受到了损坏。但他最著名的工作是发现并解释了(与布洛卡失语症)相反的另一种症状(现在称之为维尔尼克失语症):病人可以非常流利地讲话,甚至对常见单词的发音从没出过错,但却不具有理解能力,这是由于损伤了靠近听觉区的颞叶部分而引起的失语症。病人可以听见别人讲话,知道有人在与他对话并试着做出反应,但就是不理解别人到底说了什么。如下面的例子:
医生:你为什么来医院?
病人:伙计,我有些发汗,有点紧张。偶尔会被抓住,但我并没有提及tarripoi(原话如此),一个月以前,我做了很多,然而另一方面,你该知道我的意思,我不得不到处转悠,检查,trebbin(原话如此)和所有类型的职员一样。(Fancher,1979:69)
机能定位论是基于外伤病例而提出的,不久都在实验中得到了验证。特别是精神病医生爱德华·西齐格(Eduard hitzig,1839—1907)和解剖学家古斯塔夫·弗里奇(Gustav Fritsch,1838—1927)所做的工作。1870年他们在柏林西齐格家里的梳妆台上,用细微电流直接刺激狗的大脑,发现刺激不同的皮层位置会引起狗做出不同的动作。大卫·费里尔(David Ferrier,1843—1928)重复了弗里奇和西齐格的实验,在猴子身上发现了许多更加精细和复杂的动作,如眼睑抽颤、单指运动。从此,解剖学家们开始逐渐揭示脑皮层的精细结构,特别是科比尼安·布罗德曼(Korbinian Brodmann,1868—1918)还制作了一张具有52种不同功能区域的脑皮层分布。然而还没有一个所有人都认可的标准辨别这些区域,不同的研究者经常得出不同的分布图。很明显,神经中枢系统的提出(此时已经出现了神经功能的突触学说)和反射弧理论为这种观点提供了非常坚固的基础,即心理活动产生于原始观念的联结,由大脑中特殊的连接通路和中枢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