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们的话语必须高贵。 [53]
欧里庇得斯反驳说,你满口崇山高岩,万丈悬崖,就是高贵有益的话语吗?你应该说人话才对。而埃斯库罗斯则解释说,伟大的思想和伟大的情感必须用同样伟大的言辞来表达,那些半神穿的衣服比我们的冠冕堂皇,他们的言辞也比我们高贵雄壮。 [54] [380]“但是你把这些都糟蹋了,你给那些国王穿上破衣烂衫,叫观众可怜他们,你教那些富裕的雅典人也跟着衣衫褴褛,哭哭啼啼,赌咒发誓说自己穷困潦倒,再也不肯支付装备战舰的费用。你还教他们聊天辩论,喋喋不休,以至于体育馆也变得空空荡荡,你还煽动船员们与长官争辩。” [55] 这些话把我们带回到雅典政治的悲惨状态,欧里庇得斯应该对此负责,就像他必须为许多其他雅典人的不幸负责一样。
当我们想起,戏剧不是在满是古典学者的剧院里演出——他们逐字逐句地咬文嚼字,期待因为不满意的词句而勃然大怒——而是面对把欧里庇得斯敬为神明的雅典公众演出时,埃斯库罗斯向欧里庇得斯反向致敬的荒诞谐剧真的上演了。阿里斯托芬的机智批评不知不觉地过度到荒诞不经的滑稽描述,又从滑稽描述进到骇人听闻的夸张,以便使这位肃剧大师[欧里庇得斯]最终被揭示为不幸的今日的全部邪恶的化身——在有爱国心的合唱队进场歌中,阿里斯托芬对今日这个愚蠢的时代说了许多鼓励和警告的话。但是,在每一句诗的字里行间,我们都能听到他的真实想法——他对雅典未来的极度焦虑。当他谈到真正的诗歌和虚假的诗歌时,他总是心系城邦未来。尽管他深知欧里庇得斯并非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而是一个不朽的天才,他本人也从欧里庇得斯那里获益良多,他对欧里庇得斯的同情远深于他对理想的埃斯库罗斯的同情,但他仍然觉得,欧里庇得斯的艺术不能为雅典人提供埃斯库罗斯曾经为他的同胞提供的急需帮助。在此存亡危急之秋,没有任何别的东西能够挽救雅典。因此,狄奥尼索斯神最终被迫选择埃斯库罗斯,冥府之王普路同(Pluto)用以下临别赠言遣送伟大的诗人到日光之下:
埃斯库罗斯,回到人世间吧,祝你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