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信仰
导论
在这个时代的主要趋势——社会主义和世界秩序中,我们已经意识到主导技术时代以利于真正人性的任务。
但把科学、技术和文明作为这两种趋势的基础仍然是不够的。科学、技术、文明并不能可靠地承载社会主义与世界秩序。因为它们既可服务于善,也可为恶效劳。人类本身必须依靠其他起源生活。因此,对科学的信任今天已现裂痕:科学迷信、变得错误的启蒙、科学内涵的瓦解,都产生了反对科学的依据。
就连那些传承下来的强大精神力量也无法再承载生活。人们对人文主义已不再抱有完全的信任:它似乎处于生活之外,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在群众中间,已经不可能再有对教会本身的完全信任;在恶欢呼胜利时,教会太过软弱无力。
但科学、人文主义和教会对我们而言是必不可少的,我们永远不会放弃这些力量。这些力量虽然不足,其内部虽然隐藏着向恶反转的可能性,但其所具有的潜力使其成为人类整体必不可少的条件。
今天的形势要求:我们必须回到更深层次的起源当中,回到所有人的信仰泉源上去。所有人的信仰起初以特殊历史形态从这一泉源中流淌而出,如果人们做好回到这里的准备,无论何时它都会奔涌。当我们对世界上显现的和既有的事物的信任不再承载我们的生活时,那么对所有人起源的信任就必须奠定一个基础。迄今为止,我们除了感受到这个任务之外几乎没有取得任何进展。看起来,我们所有人在这点上似乎依然无能为力。
问题在于:在技术时代和所有人类共同体的新秩序下,要如何保存传统的内涵——个人的无限价值、人的尊严和人权、精神的自由以及数千年的形而上体验?
然而,制约这一切且包含这一切的真正的未来问题是:人将如何信仰,将信仰什么?
我们不能以探讨社会主义、全面计划的趋势及反趋势、世界统一以及世界帝国或世界秩序的趋势的方式来探讨信仰。信仰既不是意志的目标,也不是合乎理性的可以成为目的的内容。因为人们不能要求信仰,它不存在于人们必须加以选择的命题之中,它不受计划的影响。但它是统摄,社会主义、政治自由和世界秩序在其发展道路上都必须得到信仰的支撑,因为从信仰中,它们才获得了自己的意义。如果没有信仰,人会失去从人性的泉源中产生的引导,陷入凭空构想、主观臆断和想象的产物中,陷入教条之中,并随之陷入暴力、混乱和毁灭。信仰虽然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我们或许可对此进行一些探讨。人们可以围绕着它的可能性谈一谈。现在我们就来尝试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