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教 学

大 学 转 型 时 期 ， 学 院 在 课 程 和 教 学 方 式 方 面 都 有 所 发 展 。 随 着 图 书 馆 藏 书 量 的 增 长 ， 以 及 以 学 生 发 现 和 汇 报 为 中 心 的 教 学 模 式 的 流 行 ， 图 书 馆 开 放 的 时 间 越 来 越 长 。 小 组 讨 论 的 教 学 形 式 很 受 欢 迎 ， 这 主 要 借 鉴 了 德 国 大 学 的 研 讨 班 的 形 式 ， 这 意 味 学 生 是 思 考 者 而 不 是 需 要 加 以 管 教 的 青 年 。 科 学 领 域 需 要 进 行 实 验 。 学 院 开 设 了 函 授 课 程 ， 而 且 在 一 些 学 院 ， 特 别 是 在 那 些 以 职 业 教 育 为 主 的 学 院 ， 开 始 实 行 田 野 调 查 的 教 学 方 式 。 与 以 前 学 生 单 独 背 诵 的 考 试 方 法 不 同 ， 笔 试 成 为 流 行 的 考 试 形 式 ， 全 班 的 所 有 学 生 都 考 同 样 的 内 容 。 由 于 规 模 较 大 的 大 学 希 望 招 收 更 多 各 种 不 同 类 型 的 学 生 ， 它 们 引 人 荣 誉 课 程 （ honors program ) 。 20 世 纪 20 年 代 初 ， 一 些 大 学 还 试 行 广 播 课 程 ， 发 明 者 声 称 广 播 课 程 是 未 来 的 电 波 ， 并 且 将 最 终 代 替 班 级 教 学 形 式 。

学 生 入 学 人 数 的 增 长 要 求 考 虑 办 学 成 本 ， 因 此 班 级 人 数 不 断 扩 大 。 “ 早 在 1901 年 ， 哈 佛 大 学 超 过 100 人 的 课 程 达 39 门 ， 超 过 200 人 的 达 到 14 门 ” ( Rudolph , 1977 , p 233 ) 。 普 林 斯 顿 大 学 以 及 其 他 几 所 大 学 坚 持 实 行 助 教 制 度 ， 由 校 长 和 年 轻 的 讲 师 负 责 实 行 小 规 模 的 学 生 授 课 方 式 。 即 使 大 班 授 课 也 是 由 最 好 的 教 师 来 进 行 组 织 ， 并 且 经 常 要 让 学 生 分 组 讨 论 。

学 院 也 引 进 了 应 对 学 生 数 量 增 长 的 其 他 方 法 。 很 久 以 前 就 有 的 一 个 想 法 就 是 把 学 士 学 位 的 时 间 缩 短 到 三 年 甚 至 两 年 。 另 一 个 比 较 有 效 的 想 法 就 是 学 年 制 。 到 20 世 纪 20 年 代 ， 作 为 一 种 扩 大 招 生 的 方 式 ， 定 向 性 的 教 育 计 划 已 经 变 得 很 流 行 。 大 学 给 学 生 介 绍 学 习 方 法 ， 帮 助 制 定 适 合 学 生 能 力 和 志 向 的 培 养 计 划 ， 帮 助 他 们 调 整 自 己 的 精 神 状 态 来 适 应 大 学 生 活 。 学 生 事 务 顾 问 和 管 理 工 作 人 员 接 手 了 以 前 由 教 师 负 责 的 学 生 管 理 工 作 。

在 这 个 时 期 ， 学 院 也 为 考 试 的 标 准 化 作 出 了 很 多 努 力 。 考 试 由 校 外 而 不 是 教 授 来 组 织 这 个 原 则 ， 已 经 讨 论 了 多 次 并 被 否 定 ， 争 论 的 问 题 是 ： 除 了 教 师 ， 还 有 谁 知 道 学 生 应 该 学 习 什 么 ？ 教 授 或 许 知 道 他 们 课 程 的 特 性 ， 但 是 各 个 学 院 提 供 的 具 有 相 同 的 教 学 规 模 和 教 学 重 点 的 课 程 及 其 教 学 似 乎 可 以 互 认 。 学 生 应 该 能 够 从 一 所 大 学 转 到 另 一 所 大 学 ， 所 获 得 的 学 分 可 以 像 身 上 穿 的 衣 服 一 样 带 走 。 一 所 大 学 毕 业 的 教 师 可 以 把 自 己 学 校 的 学 风 带 到 其 他 的 大 学 。 全 国 范 围 内 教 科 书 的 销 售 促 进 了 课 程 的 统 一 性 。 学 院 间 功 能 的 相 似 性 不 需 要 政 府 出 面 控 制 ， 而 是 靠 学 院 间 的 互 相 仿 效 。

用 于 考 查 学 生 学 习 深 度 的 评 分 标 准 已 经 被 引 人 。 以 前 就 普 遍 采 用 书 面 评 价 方 式 来 评 价 学 生 成 绩 ， 后 来 由 于 学 生 人 数 剧 增 迫 使 学 校 不 再 采 用 这 种 评 价 方 式 。 而 且 ， 尽 管 单 个 的 字 母 或 者 数 字 是 客 观 的 ， 但 是 书 面 评 价 明 显 具 有 主 观 性 。 学 生 成 绩 的 书 面 评 价 报 告 应 该 包 括 行 为 、 态 度 和 认 知 学 习 的 评 价 。 评 分 标 准 应 该 转 化 为 具 有 可 操 作 性 的 规 程 ， 在 校 园 里 即 使 不 认 识 学 生 的 老 师 也 可 以 通 过 评 卷 来 给 学 生 打 分 ， 并 把 评 价 结 果 用 文 字 和 数 字 表 现 出 来 。 计 算 课 程 平 均 分 和 在 班 级 中 排 名 的 方 法 广 泛 流 行 。 字 母 A 到 F 与 4 分 制 、 10 分 制 或 者 100 分 制 一 样 被 应 用 。 任 何 一 种 评 价 方 式 都 不 可 能 十 全 十 美 ， 因 为 要 考 虑 太 多 的 因 素 ， 比 如 激 励 学 生 、 满 足 教 授 的 需 要 、 激 发 学 习 动 力 ， 尤 其 是 为 学 生 选 择 大 学 和 课 程 提 供 参 考 ， 换 句 话 说 就 是 为 了 获 得 一 个 毕 业 证 书 。 学 生 的 平 均 成 绩 以 及 他 们 所 学 的 课 程 都 出 现 在 毕 业 证 书 上 。 证 书 的 其 他 部 分 是 标 准 课 程 单 元 以 及 所 修 学 分 。 学 分 与 课 时 是 相 关 的 ， 再 加 上 学 生 成 绩 ， 共 同 构 成 学 习 成 绩 单 。 处 于 这 种 教 育 体 系 的 学 生 可 以 转 换 学 校 ， 如 果 他 们 不 满 意 某 个 专 业 ， 也 可 以 改 变 专 业 ， 或 者 暂 时 休 学 ， 保 留 所 修 学 分 以 后 再 回 到 学 校 继 续 攻 读 所 修 学 位 的 学 分 。 虽 然 高 效 的 课 程 和 教 学 已 经 变 得 多 样 化 了 ， 但 是 高 校 教 育 对 学 生 的 管 理 越 来 越 严 格 ， 呈 现 出 工 业 化 特 征 。

全 国 性 的 大 学 联 合 会 、 地 区 性 的 认 证 机 构 、 慈 善 基 金 会 的 成 立 加 速 了 大 学 管 理 制 度 的 统 一 化 进 程 。 这 些 机 构 在 世 纪 之 交 变 得 越 来 越 有 影 响 力 。 卡 内 基 教 学 促 进 基 金 会 、 卡 内 基 财 团 以 及 洛 克 菲 勒 财 团 只 对 那 些 在 教 师 工 资 和 图 书 馆 设 施 达 到 了 基 本 要 求 的 大 学 进 行 资 助 。 卡 内 基 财 团 列 出 了 关 于 申 请 获 得 资 助 的 院 校 必 须 具 备 的 基 本 的 声 誉 方 面 的 指 标 ， 包 括 一 定 数 量 的 全 职 教 授 ； 系 主 任 中 具 有 博 士 学 位 的 数 量 ； 授 予 四 年 制 学 士 学 位 课 程 计 划 的 数 量 ， 以 及 大 学 必 须 已 经 接 受 的 最 低 限 度 的 捐 赠 基 金 。 美 国 大 学 协 会 发 表 了 对 图 书 馆 和 实 验 室 的 最 低 要 求 。 1919 年 美 国 教 育 联 合 会 对 大 学 明 确 提 出 几 点 希 望 ： 大 学 所 录 取 的 新 生 必 须 是 质 量 合 格 的 四 年 制 高 中 学 校 的 毕 业 生 ； 获 得 学 士 学 位 要 求 每 学 期 至 少 修 课 120 学 时 ； 拥 有 至 少 100 个 学 生 ， 8 个 系 主 任 ； 教 授 每 周 课 时 不 多 于 16 小 时 ， 每 节 课 平 均 人 数 不 多 于 30 人 ； 学 院 年 收 人 至 少 有 5 万 美 元 ， 图 书 馆 藏 书 至 少 有 8000 册 。 这 些 标 准 并 没 有 提 出 学 生 应 该 学 习 哪 些 知 识 和 学 习 多 少 知 识 。 高 等 教 育 体 系 逐 步 规 范 化 ， 不 是 在 课 程 方 面 ， 而 是 在 学 生 、 教 师 、 硬 件 设 备 以 及 资 金 等 方 面 建 立 量 化 标 准 。

多 样 化 的 教 学 方 式 以 及 各 种 控 制 学 生 数 量 的 措 施 的 传 播 ， 从 许 多 方 面 体 现 出 来 。 一 些 学 院 ， 尤 其 在 城 市 中 的 学 院 ， 不 断 开 设 新 的 课 程 ， 或 开 设 夜 校 课 程 ， 便 于 老 人 和 已 经 参 加 工 作 的 学 生 参 加 。 芝 加 哥 大 学 奉 行 的 观 念 是 把 初 级 课 程 并 入 初 级 学 院 ， 同 时 在 传 统 学 科 和 专 业 学 科 以 及 艺 术 和 教 育 等 学 科 领 域 建 立 强 大 的 研 究 生 院 。 芝 加 哥 大 学 首 先 为 那 些 只 完 成 通 识 教 育 的 大 学 一 、 二 年 级 学 生 设 立 了 副 学 士 学 位 。 然 而 ， 全 国 的 大 学 中 ， 决 定 课 程 和 教 学 形 式 的 重 要 因 素 仍 然 是 学 生 人 数 的 多 少 、 资 金 数 量 是 否 充 足 以 及 学 校 规 模 的 大 小 ， 而 不 是 董 事 会 的 看 法 。 另 外 ， 大 学 尝 试 将 颁 发 学 位 与 学 业 考 试 结 合 起 来 的 做 法 之 所 以 推 行 不 下 去 ， 是 因 为 有 一 种 很 流 行 的 看 法 认 为 ， 仅 仅 在 学 院 读 书 的 经 历 就 足 以 证 明 学 院 已 经 塑 造 了 学 生 的 知 识 和 观 念 。

六 、 管 理

大 学 转 型 时 期 的 高 等 教 育 的 管 理 表 现 出 很 明 显 的 世 俗 化 趋 势 。 州 立 大 学 人 学 人 数 的 增 长 远 远 超 过 了 私 立 大 学 。 在 私 立 院 校 ， 尤 其 是 正 在 向 大 学 转 型 的 院 校 ， 宗 教 的 影 响 在 下 降 。 以 前 ， 校 长 和 教 师 的 职 务 都 由 牧 师 担 任 ， 现 在 则 由 世 俗 人 士 担 任 。 大 学 需 要 经 营 并 具 有 一 定 的 规 模 和 预 算 的 观 念 迅 速 传 播 开 来 。

大 学 治 理 结 构 明 显 向 科 层 管 理 和 官 僚 管 理 体 制 转 变 。 认 证 和 专 业 协 会 等 机 构 扮 演 着 半 官 方 机 构 的 角 色 ， 它 们 甚 至 可 以 影 响 生 师 比 例 、 实 验 室 的 规 模 以 及 某 些 领 域 人 员 的 任 职 标 准 。 教 师 在 聘 用 、 开 设 课 程 和 授 予 学 位 方 面 获 得 了 权 力 ； 董 事 会 负 责 学 院 的 经 营 管 理 ； 大 学 行 政 管 理 人 员 变 成 了 经 理 。 大 学 规 模 越 大 ， 相 应 的 部 门 就 越 多 ， 每 个 部 门 都 有 一 个 管 理 者 并 在 一 定 权 限 内 负 责 本 部 门 的 人 员 配 备 和 预 算 。

随 着 董 事 会 成 员 中 商 业 人 士 的 大 量 增 加 ， 董 事 会 的 组 成 有 所 改 变 。 当 选 董 事 会 成 员 的 原 因 有 很 多 ， 包 括 他 们 有 自 己 的 非 常 成 功 的 事 业 ， 有 广 泛 的 社 会 或 者 政 治 关 系 ， 或 者 保 持 着 与 富 裕 的 捐 献 者 的 密 切 联 系 ， 或 者 是 社 会 知 名 人 士 ， 等 等 。 少 数 董 事 会 成 员 是 学 者 或 牧 师 ， 他 们 中 一 些 人 很 愿 意 利 用 这 种 机 会 去 服 务 公 众 。 公 立 院 校 的 董 事 经 常 由 州 长 任 命 ， 有 时 需 要 经 过 州 议 会 批 准 。 私 立 院 校 的 大 部 分 董 事 由 教 会 团 体 选 举 产 生 。 随 着 越 来 越 多 的 私 立 院 校 逐 步 降 低 了 对 教 会 的 依 赖 程 度 ， 逐 渐 改 由 董 事 会 自 主 任 命 下 届 董 事 会 。 董 事 会 成 员 任 期 时 间 为 3 到 6 年 。 无 论 公 立 大 学 还 是 私 立 大 学 ， 董 事 会 成 员 中 都 必 须 有 校 友 代 表 。 加 利 福 尼 亚 大 学 在 1915 年 董 事 会 成 立 的 时 候 设 立 了 一 个 校 友 代 表 席 位 。

董 事 会 在 处 理 学 院 相 关 问 题 上 必 须 具 有 远 见 ， 并 对 外 代 表 学 校 。 在 公 立 院 校 ， 在 大 学 和 立 法 机 关 之 间 ， 董 事 会 充 当 缓 冲 器 的 作 用 ， 帮 助 维 护 大 学 自 治 ， 甚 至 在 立 法 机 关 因 为 受 到 政 客 影 响 可 能 出 台 不 利 于 大 学 的 政 策 的 时 候 ， 充 当 建 议 者 并 提 出 意 见 。 他 们 筹 集 捐 款 ， 指 明 学 院 发 展 方 向 ， 审 批 学 院 预 算 ， 最 重 要 的 是 他 们 负 责 聘 任 校 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