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出发

这个故事说得隐晦，但明显指的是太后和她的孪生妹妹。男孩搂住他的母亲道：“和小姑娘在一起，她一个人在山里多可怜啊。”

太后似乎有些失望，她把机械玩偶收了起来，赌气似的不给了。妇人向太后道了歉，并朝牛向晚点点头，带着男孩走远了。

摊贩找了钱回来，注意到了太后。他问太后是谁，太后笑着说自己是牛向晚的姑奶奶。牛向晚嘴角抽了抽，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摊贩说要给牛向晚再舀一碗，却被太后拒绝了。她把碗一推，对摊贩道：“来不及了。我侄孙儿要送我去见一个故人，下次吧。”

牛向晚好一阵才明白，太后要他们立刻出发。可现在已过了晌午，等他们到光雾山中时，天恐怕已经黑透了。这不是直接给妖怪送宵夜吗？

牛向晚道：“姑奶奶，咱们不是说好的明日一早走吗？”

太后道：“你也知道他们许久没见过生人了，明早走的话，知州派来送行的人就要被留下，不知何时才能离开了。这岂不是白白误了知州的事？”

太后收敛了笑容，黑色的瞳孔泛着冷冷的光，牛向晚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太后的意思很明显：知州派来保护他们的人会被山上的妖怪留下，倒不如让他们不去。

牛向晚凑近道：“那咱们会被留下来吗？”

太后：“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保证你回来的时候，一根汗毛也不会掉。”

牛向晚愈发怀疑，这个老太婆是要把他俩骗入山中，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或许是觉察到了牛向晚的犹豫，摊贩拍了拍牛向晚的肩膀，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要去哪，我太爷爷常说，吃了这碗冰粉，一切都顺顺当当的。八十年前，太后去光雾山前——当年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也是担心得不行，可来我们这吃了一碗后，不就打败了叛军，还得了天下么？”

漂亮？

太后用手托着那张丑脸，不置可否。不知为何，牛向晚冒出一个想法：太后不是个疯老太婆，一个能在权力顶峰呆十几年的女人，做事都很清醒。

此次上山见故人，说不准可以解开太后献祭孪生妹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