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真相
张罗说道:“咱们先王驾崩的时候多少岁?你可知道?”
宁京道:“这肯定知道。五十六岁。按道理说,这个年纪也还是有治国理政的精气神的,可惜了咱们这位仁德之王。”
张罗急道:“别管什么仁德了,跟着我的节奏。那我又问你,那按照先王这体态,不出意外七八年光景还是可以有的吧!”
宁京回道:“对啊,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张罗:“那咱们那位大王子呢?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宁京紧张地向四周看了看:“虽然我了解不多,但也从别处偶然听来,大王子才能兼具,是个做事的主,但是德不配位,好大喜功,急性子,我听说好多次在朝堂上和王上吵了起来。”
张罗小声嘀咕:“确实,我以前还听说大王子曾说‘若我父王在位仍久,其国终将不存焉。’咱们这位大王子,素日喜欢与先王争论,认为先王治国思想太过腐朽,很多跟不上新时代。”
宁京也小声附和:“还是咱二王子仁德一些,哎!”
张罗生气又恢复常态问道:“那你知道长沙城吗?”
宁京望空想了一会,缓缓说道:“我记得长沙城是因为城边有条大河,河中沙石多,因此得名长沙城。而且因为沙石多,长沙城是一条地上河。所以那个河段堤坝无数,王上每年都会叫人前去修缮。”
张罗又说:“正是这样,那我再告诉你,其实当年长沙城河流并无多大破损,只做些平常修缮即可。但是咱们那个大王子却在朝堂上向王上建议说‘长沙城乃国中古城,因地上悬河之故,每年都患水灾,王上平日里只叫官军前去修缮,今时今日应该亲身前往,一来可以真龙之气镇压河中水怪,以平长沙河灾气。二来可抚慰城中百姓,聊以宽慰。’于是咱们那位先王才决定亲身前往。”
宁京思索片刻:“那此中又有何水花呢?”
张罗看着宁京作思索状,轻声在旁边说道:“修缮长沙城,大王子,土龙报仇,先王遇害……”
突然宁京大叫了一声:“啊?不会吧!真的会是这样?”然后不可思议地看向张罗。
张罗一脸得意,然后又用不太相信的眼光看着宁京:“真的想到了?”
宁京脸色煞白,谨慎地四处张望,随即脱口而出:“如果按我的思考,其实这个剧情应该会按照先王遇害,土龙被除掉,大王子登基的走向进行吧!”
张罗两手一拍,一脸兴奋地笑道:“哈哈哈,你倒是真想到了,你也不是很蠢嘛!”
宁京接着说:“可是这要是按着平常的逻辑,真的不会想到这一层面。不管怎样这王位都会是大王子的啊!他怎么这么急呢?”
张罗接过话:“诶,你说到重点了,正是在于这个急字。咱们这个大王子,虽然心系治国,但是太过急性,且又自持才能高,却全然不顾亲情,演了这一场戏。”
宁京依旧没有缓过神来:“是啊?人生如戏,他算好了土龙复仇之心,先王爱民之心,治国理政之情,却没有算好战场瞬息万变之理。”
张罗问道:“所以你也明白了为何单单王上与大王子这两位地位尊贵的人受了伤,最后死去吧!”
宁京回道:“我明白了,其实想到了第一幕戏,就能明白现在这个结局。张哥你听听是不是我想的那样——首先因为大王子性情急躁,不满先王持政古董迂腐,遂有了想要尽早登位的想法。其次,大王子于某处知道了土龙复仇且正好待在长沙城下的事情。最后,大王子演了一场戏,邀请先王前去长沙城主持修缮之事,其实另有所图,就是惊扰城下土龙前来复仇,制造一场先王被妖怪所杀的场景。然而世事万变,那土龙早已没了复仇之心,想要逃走。大王子见状便趁机下令捉拿土龙,令其反抗,制造混乱,大王子于混乱中朝先王刺下一剑,然而依旧是世事万变,谁能想到战场上飞溅的沙石四处袭来,撞向两人,令其二人都受了伤,最后,戏剧性地双双殒命。”
张罗一听宁京的一番分析,更加高兴了:“好小子,全被你猜到了,基本上就是这样的了。”
宁京也是一脸惊叹:“张哥,要不是咱新王是二王子,我还真不敢相信这个事情。啧啧啧,这也太狠了,那后来又怎么样了?”
张罗说道:“后来,听了土龙的说辞,咱新王也是猜到了这场戏。醒来后找到了原先被遣散的大王子部下,细加审问,才了解到事情基本如此。那土龙在梦中向新王求情说‘我本无意报仇无心伤人,却被人当做棋子一样利用而死。请求王上在了解真相后,写一道文书下表地狱,让我摆脱恶鬼身份,魂归轮回。’于是新王便挖出了土龙尸骸,归葬到土龙老家压龙山,又写文书下表地狱府门,澄清事情缘由,让土龙摆脱恶鬼道,重走了轮回。”
宁京叹道:“这场戏的结局倒也是完好了,只是我还是没有缓过神来。原来新王与先王之间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亏我光有侍卫的身份,却两耳不闻窗外事对王上关注太少。”
张罗得意地说:“怎么样,平日里说我一天尽瞎打听,要是没了我,你都不知道在咱偏殿外,有这么多精彩的事情呢!”
宁京尴尬回道:“张哥,我可没说过你一天瞎打听哈,以后,有这些精彩的故事,可得第一时间讲给我听。”
张罗更加得意:“那是自然。”
说完两人又望着那不远处欢饮达旦的聚会地方,月亮高悬,时辰愈晚,但是那些达官贵人们玩闹的兴致依旧高涨。
张罗思衬着,缓缓说道:“等着吧!咱宫里还有更离奇的事情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