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身碎

“内子听闻后，觉得这瓷人恐生精怪，夺来竟要砸碎。可我……”卢赞善欲言又止，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觉得它如此细腻精美，该是件灵物，便拦住了她，将这瓷人送到常去的寺庙中供奉。”

“将它送走后，我再未做过那样的梦。”

霍青书似乎是听得津津有味，又给自己续上一杯茶：“那这瓷人又是如何碎成这样的？”

“前几日，我全家去那寺庙里上香，回去时碰到一扫地的小和尚。他认出我身份，上来与我说‘卢公子，昨天清晨我在殿中洒扫时，忽然见着有一哀伤妇人在殿中哭泣。问她为何，说是卢赞善卢公子的小妾，被大妇人嫉妒，所以赶出家门，只能寄住在庙里。可这庙里哪有什么女客，我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再问几句，她的身影却已消失了。’”

在旁侧的卢夫人大惊，继续问小和尚那妇人的长相穿着——“这不是与那瓷人一模一样！竟真自称为相公的妾，他日若真成精怪，不知要惹出多大的乱子！”

“所以。”霍青书察言观色，“令夫人命你砸了这瓷娃娃？”

卢赞善满面痛苦，可在妻子怒气下，还是将瓷人高高举起。一声清脆，美人化作几块碎片，心头一抹红大如鸡蛋，正像她吐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