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常伴

听到这里，破月一时哑然。即便门画有灵，能够赋其以形，也得要极其高深的法术。想她从剑穗化灵，挨了不知多少日夜。可眼前这人，还没成仙的时候便勾勾手指就能赋生化灵，着实聪慧到像是邪异。

转念一想，这也正合异仙的名号。

小狗似乎听出正说到自己，伸舌头湿漉漉地舔霍青书的手心。那个垂目，继续不急不缓地讲着：“打那以后，西仓夜里总有狗叫声的传闻又传开了。不知哪个道士，还把此事捅到了父亲跟前，骗说他定有邪佞作祟，阻他修行。我父亲便派护院深夜蹲守。正好在月圆之夜，瞧到它从廊下绕着庭院跑。护院们扔石头将它赶走。第二天父亲再来看，只见满地苍色的毛。”

“那时我便在旁边瞧他——四周灵气涌动，他偏偏浑然不觉，还真以为驱走了邪祟，简直可笑。我暗中撕掉了那门画，由此也让它能长久地伴在我身边。省得哪天又被认成是什么‘邪祟’，还要挨石子。”

破月心想，整日陪在你身边而被称作邪祟，似乎也挺有道理。但这小狗真心可爱，她见了也喜爱无比，直招呼它过来玩。

“后来呢？”她顺便问道，“你便一直在家修行吗？”

霍青书笑：“后来——我们家被灭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