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问心

茱萸的父亲赌对了，家族确实获得了力量。没人知道光雾山上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在意，他们甚至不关心茱萸变丑的原因。

太后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她脸色平静，似乎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山林静悄悄的，没人开口说话。

后面的事所有人都清楚。当太后娘家意识到茱萸不仅仅是样貌发生了变化时，一切都来不及了，家族很快落入茱萸的控制，之后，整个大陆都掉入了太后的口袋中。

马翔道：“您那位孪生妹妹，其实并不存在么？”

太后冷笑道：“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以为侮辱便能使我蒙羞。”

牛向晚道：“您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

“一个行将入土的老婆子，就不能念叨念叨以前的事情么？再说了，你刚才不是很好奇么，为何一个女孩会同意让王藤在自己的心脏里寄生，愿意顶着丑陋的面孔活一辈子，她做的一切是她家族逼她的么？她后悔过么？”

太后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奇怪的微笑，不知为何，太后变成了两三个，还在牛向晚眼前晃荡。牛向晚拍了拍自己的脸，发现无法缓解头晕，身旁扑通一声，马翔扑倒在地。

太后道：“扔掉那块糕点也没用，只要手碰到了药便会起效。谢谢你俩把我带到这里，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到家了。”

回哪个家，老家吗？

迷迷糊糊中，牛向晚见太后拄着拐杖站起来，独自往湖的方向走去。牛向晚强撑着朝湖的方向走去，可他眼皮越来越沉，一个不小心从山顶滚了下来。

当牛向晚因手臂的伤口疼醒时，隐约看见太后走进了湖水——如果那个女人能被称作太后的话。牛向晚大喊了一声，湖水中的女人回过了头。她散着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穿着朴素，手上戴着牛向晚想送给孟兰的玉镯。她那张姣好的面容，让牛向晚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

湖心出现一个庞大的阴影，湖水涌动起来，将她包裹其中。牛向晚扑了过去，想把她拉回来，却只脱下那玉镯，随后湖水把他推回了岸边。那玉镯在月光下发出莹莹的光，随后他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