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苍犬

破月来了兴致，好奇地凑过去。那狗很是乖巧，歪头任她抚摸自己头顶。毛茸茸软乎乎的一小团，还有几根苍色毛发沾在破月手上。

她抬头，满面欣喜：“这狗是从哪里来的？好生可爱！”

“它一直是我家的狗。”

“你家？”破月手上一愣，小狗便又溜走，叼着骨头蹭霍青书的袖子。霍青书不喜与人亲近，但此刻却也任由这小玩意弄脏自己衣衫，修长的手指在毛发上抚了又抚。

家——平凡的一个字眼，却提醒了破月。眼前这人与自己不同，并不是灵物生出的精魅。神通广大的异仙霍青书在得道之前，也曾是个普通人。

霍青书云游世间，行事无忌全凭心意，只甚少提及自己的过往。破月顿觉今夜或许是个好时机，夺来他手中的酒壶给自己倒满，兴致勃勃地继续问道：“陪了你这么多年，可从未听你提过自己的身世。今天我非要好好问个清楚！”见那人神色不以为意，又把小狗托举到他眼前央求：“就当是讲个故事，打发无聊吧。”

月影摇曳，霍青书神色微动。破月一看有戏，毕恭毕敬地将酒杯呈给霍青书。

酒液沾湿双唇，也扣起一段过往。

“我家曾是前朝的豪门望族……”

“前朝是哪朝？我不知你成仙多久了呀！”

霍青书但笑不语。破月只得捂嘴做了个噤声姿势，与小狗一同眨着眼睛，巴望他继续讲下去。

“我家曾是前朝的豪门望族，盛极一时。在我祖父那辈到达巅峰，可以说举朝上下人人忌惮。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