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里的这个“向自己显示自己”作为名词用。丹麦文原文Frihedens Visen sig for sig selv i Muligheden中,Visen sig for sig selv就是一个名词化的反身动词加入了关系词而作为了哲学名词——“向自己显示自己”。并非因为这语言用法被翻译成中文才显得古怪,这在丹麦语里是绝对的“非日常用语”,——就是说,如果一个丹麦人不是在研究唯心主义哲学,他必定会认为这句话不符合丹麦语言的说法。
[2] 什么是“那善的”?这个问题是一个向我们的时代靠得越来越近的问题,因为它对于教堂、国家和“那伦理性的”间关系的问题有着决定性的意义。在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上,人们却有必要小心。“那真的”迄今为止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有着一种偏爱,因为人们是在“那真的”之中(在认识之中)解读和描述出了三性:“那美的”、“那善的”和“那真的”。“那善的”根本就是不可定义的。“那善的”是“自由”。对于“自由”或者说是在“自由”之中才有善和恶的差异,而这种差异从来就不是抽象普遍的而只是具体实在的。由此,在苏格拉底的方法中就出现了那种对于没有经验的人说来是骚扰性的成分:当时苏格拉底即便就把这种看起来是无限地抽象的——“那善的”召回到“那最具体的”之上。这方法是完全正确的,唯一的错误(从希腊精神的角度说,他做得完全对)是,他解读的是“那善的”的外在的一面(“那有用的”、“那有限的目的论的”)。善和恶之间的那种差异无疑是对自由而言的,但却不是抽象普遍的。这个“把自由当成是抽象的”误解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人们把“自由”弄成了某种别的东西,弄成了一种思的对象。但是自由永远也不会是抽象普遍的。如果人们要给“自由”一个瞬间——让“自由”去选择善和恶而不自己参与在这所选择出部分中,那么自由在这样瞬间之中恰恰不是自由而是一种毫无意义的反思,于是,这想象性实验除了能用来让人糊涂之外又能帮得了什么别的忙呢?如果(原谅我的这种说法)自由停留在“那善的”之中,那么他对“那恶的”就一无所知。在这种意义上人们可以说一下关于上帝(如果要误解这个,那么这不是我的错):上帝对“那恶的”根本一无所知。我这样说,绝对不意味了我认为“那恶的”只是“那否定的”,那要被扬弃的;而是说,“上帝对恶无所知,并且不能也不愿对恶有所知”,——这正是对“那恶的”的绝对惩罚。在这种意义上,我敢说,《新约全书》中用来标示对上帝之远离的介词“从……远离”,是对“那恶的”的忽略。当人们有限地解读上帝时,那么,“如果上帝忽略那恶的”,对于“那恶的”来说当然是一种轻松;但是既然那上帝是“那无限的”,那么他的忽略就是活生生的“消灭”。因为,“那恶的”无法离开上帝,甚至为了“作为那恶的”,它也不能没有上帝。我将引用一段圣经中的段落《帖撒罗尼迦后书》(1:9)之中谈论那些不知上帝而不听从福音书的人:他们要受刑罚,就是永远沉沦,离开主的面和他权能的荣光。
[3] 对克尔凯郭尔的注脚的注释: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in abstracto(抽象普遍的),in concreto(具体实在的)。
[什么是“那善的”……有着决定性的意义] 也许是指马腾森的《道德哲学体系的基本轮廓》:道德无法将自身仅仅限定在社会伦理性的各种宗教环节,而是必须也包括它的世界环节。比如说,家庭和国家无疑包括了一个宗教的环节。但它们的意义却绝不全是宗教的,更不仅仅是圣经的范畴。如果“宗教要被作为社会伦理性的基础和原则来认识”是神学的利益兴趣所在,那么,只有在社会伦理性的相对世界形式按照哲学必然性被发展为宗教的社会伦理性如同被发展为其最高真相时,这一宗教之中心意义才能够被科学地认识。道德哲学在善从可能通过意志之自由的自我定性而进入到现实的过渡中观察这善。人在伦理性的世界秩序中的入场是他在自然状态中的退场(在自然状态中善只是可能)。在人类学把人看成是自然的总体有机组织的一个环节的同时。伦理学则将之视作是一个精神自己建设出的总体有机组织(一个通过其不同环节来表述自由自己的体系的世界)的一个环节(家庭、国家、教会)。
[人们是在“那真的”之中(在认识之中)解读和描述出了三性:“那美的”、“那善的”和“那真的”] 指海贝尔那里的“思辨性理念”的三个方面。他把这三个理念解读为一种逻辑三段论,之中“那美的”和“那善的”被理解为前提,而把“那真的”当作结论。
括号中的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sit venia verbo〈原谅我的这种说法〉。
[有限的目的论] 就是说,其目的是由“那有限的”决定的。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das Aufzuhebende(那要被扬弃的)。
[“那恶的”只是“那否定的”,das Aufzuhebende(德语:那要被扬弃的)] 指黑格尔的解读,“那恶的”处于相对于概念“那善的”的辩证关系中。按黑格尔的说法,“那恶的”只是一个处在一种更大的概念统一体中的有限环节,它将在这统一体中被扬弃。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希腊语:απο(从……远离)。
[απο] 希腊语:(apó),从……远离。《帖撒罗尼迦后书》(1∶9)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希腊语:οτινε
διχην τισουσιν, ολεϑфον αιωνιον, απο πфǫ
ωπου τουχvǫιου, χαι απο τη
δοξη
τη
ισχυο
αυτου(他们要受刑罚,就是永远沉沦,离开主的面和他权能的荣光)。
[οτινε
διχην … αυτου\] 摘自《帖撒罗尼迦后书》(1∶9):他们要受刑罚,就是永远沉沦,离开[απο]主的面和他权能的荣光。
[4]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in concreto(具体实在地)。
[5]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liberum arbitrium(自由意志、自由选择、随机的自由)。
liberum arbitrium:一种随机意义上的自由意志、无限的选择自由。他是在克尔凯郭尔那里是一种“思想的妨碍”和“某种不属于任何地方的东西”(在前面的章节中我已经对此作过注脚)。
[6] [莱布尼茨] Gottfried Wilhelm Leibniz(1646—1716),德国哲学家、数学家、自然科学家、法学和历史学家。
[7] “这样一种处理方式”就是指把“罪”看成一种必然性。
[8]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希腊语:λογο αǫγο
(使人懒惰的论证法)。
[9]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ignava ratio(使人懒惰的论证法)。
[10]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和法语:sophisma pigrum, la raison paresseuse(使人懒惰的论证法)。
[11] 所有这些λογο αǫγο
(Chrysipp.) ignava ratio (Cicero), sophisma pigrum, la raison paresseuse (Leibnitz)都是说“使人懒惰的论证法”。克律西波斯(古希腊哲学家)用它来标示那宿命观,——“不管人怎样努力,事物发展的结果纯粹依据于那命运”。后来古罗马的西塞罗在他的论命运中也这样标示(de fato 12, 28)。克尔凯郭尔是从莱布尼茨的《神正论》中得到这些说法的(Theodicee § 55)。
[λογο αǫγο
……(莱布尼茨)] 在1842年12月的日记中(journalen JJ)克尔凯郭尔写道:“莱布尼茨关于懒惰理性的说法太漂亮了。”
– λογο αǫγο
:希腊语(lógos argós)无用懒惰的理性,就是说,那种推荐不活动(因为命运的定数是人所无法改变的,比如说,生病了按照这个理论不会因为一个医生的努力而有所改变)的理性论证法;参看滕纳曼的哲学史。
莱布尼茨在《神正论》(Theodicee)中讨论了“一切因必然而发生”这句话所蕴含的意义,我们是不是总是能够按我们的努力而有所得,提到了,“la raison paresseuse”总是让人忐忑不安。
克律西波斯(Chrysipp):公元前281—前208年,斯多葛学派哲学家。
– ignava ratio:拉丁语:不活动的懒惰的理性。引自西塞罗《论命运(De fato)》12,28。滕纳曼在他描述克律西波斯的时候在一个注脚中引用了西塞罗的这句。
西塞罗:Marcus Tullius Cicero(公元前106—前43),罗马演说家、作家和政治家。
– sophisma pigrum:拉丁语:懒惰的谬误推论。在《神正论》的德语版翻译中用到这一拉丁语句,作为对莱布尼茨的法语“le sophisme paresseux”的再现。
– la raison paresseuse:法语:懒惰的理性。
[12] 后果(Consequents)。
[13] [它就必须又一次被否定] 指黑格尔对辩证法的理解,一个立场首先被设定,然后否定,最后对这否定进行否定。最后一步常常被称作“否定之否定”。
[14] [司令官……握住“自由”的一只手] 指莫扎特的歌剧《唐璜》的第二幕第二十场,之中那唐璜所杀害的司令官作为鬼魂以石像的形式回来惩罚唐璜,让他为自己有罪的生活而悔。
[15] 考虑到这考究的形式,我只能完全简短地对单个的状态作出提示,几乎是以代数式的方式。这里不是用以作出一个根本描述的地方。
[16] 如果用对黑格尔术语的理解来说,这里说“在其自身”就是“自在地”。
[17]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in succum et sanguinem(在盐和血中)。
这拉丁文字面上直接是说“在盐和血中”。因为无论丹麦语还是汉语“血肉”的意义更明确,所以写“在肉和血中”。
[18] 这是在伦理的意义上说,因为伦理学不考虑“状态”,而只考虑这状态怎样在同一瞬间是一种新的“罪”。
[19] [食蚁动物隐蔽在那用散沙做成的漏斗形沙堆里伺机等待着] 更确切是:蚁狮的幼虫在散沙挖洞穴,形成一个由沙墙构成的漏斗。这虫等在漏斗底部,等别的昆虫滚落下来,这虫就进行袭击并吸食昆虫内脏。
[20] 谢林在《先验唯心主义体系》中谈及天才。
[21] [谢林在某一段落中以一种与音乐天才同样的意义来谈论行为之天才,等等] 在草稿和誊清的文本中(Pap. V B 56,6 及 72,21),克尔凯郭尔都把《先验唯心主义体系》作为引用谢林文本的来源。这里所指的也许是谢林的文字。
[22] [那绝对的] 康德之后的德国唯心主义哲学的一个关键概念。在谢林的同一性哲学中,“那绝对的”标示“那普遍的理性”,一种统一体,在之中主体和客体、精神和自然、自由和必然都失去它们的独立性而作为“同一的”而得以统一。在黑格尔那里,“那绝对的”则标示“理念”;他假设有一种纯粹概念型的绝对认识存在,只要理念按辩证的方式展开。由此,我们通过主观的和客观的精神而达到“绝对的精神”,这绝对精神是理念发展的最高最抽象阶段。
[23] 这个“去想要(at ville)”是动词,转型为作为名词的vilje,就是“意志”(或者“愿望”)。所谓的“意志”就是一种“使自己其实现自己之‘想要’的精神力量”;“我想要去完成它,——于是我去完成它,无论艰辛”,——是为意志。
[24]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O du zertrümmert Meisterstück der Schöpfung!〈啊,你这被毁的造物主之杰作!〉。
[李尔王……Schöpfung!)] 德语:啊,你这被毁的造物主之杰作!《李尔王》第四幕第六场中葛洛斯特的台词。
有一次,丹麦哲学家哈斯(Jørgen Hass)曾经对我说:在克尔凯郭尔那时代,丹麦的高等教育中的外语主要是德语,而学人文和神学的人们也学拉丁文和希腊文;相比之下,英文是一种不很重要的外语。克尔凯郭尔读的莎士比亚是德译本的。“译文的文字比原文更漂亮。”哈斯评价说。
这里的《李尔王》引文是德文译本的,由施莱格尔(A.W. v. Schlegel)和蒂克(L. Tieck)翻译。
[25] 就是说“疯狂了的悔”。
[26] “消遣”丹麦语Adspredelse,有消遣、分散注意力、转移、注意力转向和散射的意思(中文相应的心理学词汇是“导离”)。这个词是克尔凯郭尔经常使用的。
[27] 在这里指的是前面分句中的反面,就是说,前面分句里被否定的东西。就是说:“‘悔’无法使他自由;他以为‘悔’可以使他自由,然而在这一点上他搞错了。”
[28] 在这里,一方面基尔克郭的原句结构几乎是无法被保留在汉语译文中,一方面这个段落差不多是修辞多于概念,所以我在逻辑上等同地把句子的结构改变掉了。如果按照原文结构翻译,那么应当是这样:“不管那‘罪’的后果是什么:‘这现象依据于一种有规则的尺度而显示出来’总会是一种‘更深刻的本性’的标志。”
[29] “内心冲突”,就是说,“在宗教意义上的内心冲突”。丹麦语是Anfægtelse。在通常的意义上是“考验”、“试探”、“诱惑”。但是,在克尔凯郭尔这里有着路德新教文本中的特别含义,就是指“新教意义上的内心冲突”。
[30] [斯基泰牧人] 丹麦语skythiske Horder。以前我曾以“锡西厄牧人”作为译名,但在这里决定译作“斯基泰人”。斯基泰人在古希腊是中亚细亚和南俄罗斯(尤其是在黑海以北地区)游牧民族的通称。在希罗多德的《历史》第四卷中有对斯基泰人的全面描述:一个在当年统治亚洲、征服米底、袭击波斯、威胁埃及的让人胆战的善战野蛮民族。波斯王大流士在公元前515年试图征战斯基泰人,但最终不得不放弃。
[31] [乘着火车去“完美性”旅行] 铁路是当时的庞大建设项目。从大约1830年起,首先是在英格兰,然后遍及欧洲大陆。丹麦的第一条铁路是阿尔托纳到基尔(当时该地区尚属丹麦),1844年启用。1847年哥本哈根到罗斯基勒的铁路开通。
[32] 信仰(Tro)。
[33] 和解(Forsoningen)。
[34] [“悔”是最高的伦理矛盾……“和解”之中……清晰明确] 在与“和解”和信仰的关系中,克尔凯郭尔把“悔”作为伦理意义上的矛盾来描述,写在1843年的日记中(journalen JJ):“对生命的伦理思考所具的最高表达是‘去悔’,我一直应当悔,——但这恰恰是‘那伦理的’的自相矛盾,通过这‘自相矛盾’,‘那宗教的’的悖论绽发出来,就是说,‘和解’,与之相应的是‘信仰’。纯粹在伦理的意义上谈,我必须说,甚至我所做的最好的事情也只是罪,那么,我要对之悔,但这样一来我在根本上就无法去行动,因为我要悔。”
在《畏惧与颤栗》中一个注脚中有这样的说法:“一旦‘罪’出现,这时,恰恰就在‘悔’之上,伦理进入毁灭;因为悔是最高的伦理性的表达,而它就其本身恰恰就是那最深的伦理性的自相矛盾。”
[35] 作为(Gjerning)。
[36] [老费希特……没有时间去悔] 这说法并非出自费希特,而是出自马滕森,他在《道德哲学体系的基本轮廓》中写道,费希特摒弃“悔”,“因为已行的作为无法改变,并且人不敢再有时间去悔”。
老费希特:Johann Gottlieb Fichte(1762—1814),区别于其子小费希特I.H. Fichte(1796—1879)。
[老]费希特,德国哲学家。耶拿、厄尔林根、寇尼斯堡和柏林的教授。在极大程度上受康德影响,费希特发展了他自己的“主观唯心主义”,一种关于先验自我的绝对特征的理论,他想以此来解决康德哲学所无法解决的问题,比如说“物自身(Ding an sich)”与“现象(Erscheinungen)”间的二元论。
[37] [那魔性的(det Dæmoniske)] 在古典希腊的关联上,一个魔是低级的神,一种介于人神之间的精灵。在新约中,魔是附人身的恶精灵,比如说,为人带来疾病、盲哑。
[38] [在《新约全书》……单个的故事] 特别参看《马太福音》(8∶28—34;9∶32—34;12∶22—32;17∶14—18);《马可福音》(1∶23—28);《约翰福音》(10∶20—21)。
[39] [神学家们……某种不自然的“罪”] 首先是指赫尔曼·欧尔豪森(Hermann Olshausen)对上注所提及的福音章节的注释。
[40] [占相术的表述,拉瓦塔] 瑞士牧师和作家拉瓦塔(Johann Caspar Lavater ,1741—1801)建立占相术学。但在他的书中关于“那动物的”在人面占相中赢得其形态的例子并不多。在当时,占相学被当作一种科学。
[41] [“罪”的奴役] 也许是指《约翰福音》(8∶34):“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仆。”
[42] [前面的段落] 就是说,第四章第一节“对于‘那恶的’的恐惧”。
[43] [“群鬼的”(参看《马太福音》8∶28—34;《马可福音》5∶1—20;《路加福音》8∶26—39] 原文中的《马太福音》8∶28.34想来是笔误。
《马太福音》(8∶28—34):“耶稣既渡到那边去,来到加大拉人的地方,就有两个被鬼附的人,从坟茔里出来迎着他,极其凶猛,甚至没有人能从那条路上经过。他们喊着说,神的儿子,我们与你有什么相干。时候还没有到,你就上这里来叫我们受苦么。离他们很远,有一大群猪吃食。鬼就央求耶稣说,若把我们赶出去,就打发我们进入猪群去吧。耶稣说,去吧。鬼就出来,进入猪群。全群忽然闯下山崖,投在海里淹死了。放猪的就逃跑进城,将这一切事,和被鬼附的人所遭遇的,都告诉人。合城的人,都出来迎见耶稣。既见了,就央求他礼开他们的境界。”
《马可福音》(5∶1—20):“他们来到海边,格拉森人的地方。耶稣一下船,就有一个被污鬼咐着的人,从坟茔里出来迎着他。那人常住在坟茔里,没有人能捆住他,就是用铁链也不能。因为人屡次用脚镣和铁链捆锁他,铁链竟被他挣断了,脚镣也被他弄碎了。总没有人能制伏他。他昼夜常在坟茔里和山中喊叫,又用石头砍自己。他远远地看见耶稣,就跑过去拜他。大声呼叫说,至高神的儿子耶稣,我与你有什么相干。我指着神恳求你,不要叫我受苦。是因耶稣曾吩咐他说,污鬼阿,从这人身上出来吧。耶稣问他说,你名叫什么。回答说,我名叫群,因为我们多的缘故。就再三的求耶稣,不要叫他们离开那地方。在那里山坡上,有一大群猪吃食。鬼就央求耶稣说,求你打发我们往猪群里附着猪去。耶稣准了他们。污鬼就出来,进入猪里去。于是那群猪闯下山崖,投在海里,淹死了。猪的数目,约有二千。放猪的就逃跑了,去告诉城里和乡下的人。众人就来要看是什么事。他们来到耶稣那里,看见那被鬼附着的人,就是从前被群鬼所附的,坐着,穿上衣服,心里明白过来。他们就害怕。看见这事的,便将鬼附之人所遇见的,和那群猪的事,都告诉了众人。众人就央求耶稣离开他们的境界。耶稣上船的时候,那从前被鬼附着的人,恳求和耶稣同在。耶稣不许,却对他说,你回家去,到你的亲属那里,将主为你所做的,是何等大的事,是怎样怜悯你,都告诉他们。那人就走了,在低加波利,传扬耶稣为他做了何等大的事,众人都稀奇。”
《路加福音》(8∶26—39):“看见这事的,便将被鬼附着的人怎么得救,告诉他们。格拉森周围的人,因为害怕得很,都求耶稣离开他们。耶稣就上船回去了。鬼所离开的那人,恳求和耶稣同在。耶稣却打发他回去,说,你回家去,传说神为你做了何等大的事。他就去满城传扬耶稣为他做了何等大的事。”
[44] [一个哑鬼(参见《路加福音》11∶14)] “耶稣赶出一个叫人哑吧的鬼。鬼出去了,哑吧就说出话来众人都稀奇。”
[45] “去愿望(at ønske)”。
[46] 自我中心观(Egoisme)。
[47] 在大多数地方我将“无思想性”翻译为“思维匮乏”。但是在这里还是使用“无思想性”更合适。
[48] 重要性(Betydning)。
[49] 意义(Mening)。
[50] 内心冲突(Anfægtelse),见前面对Anfægtelse这个词的注脚。
[51] 痛苦(Lidelsen)。
[52] [曾以怎样可怕的严厉去追踪、发现和惩罚“那魔性的”] 在中世纪,一直到17世纪,各种被看成是“魔鬼附身者”的人们被解读为恶的,因为人们认为这是因为“附身者”与恶者达成交易;因此,他们遭受迫害、囚禁、酷刑(酷刑的目的是驱逐“那恶的”),有时候被活活烧死。在丹麦,最后一次处决巫师是在1800年。
[53] 原文之中没有“那时”,但是因为从那句“这行为在伦理上是那样严厉”开始,后面都是过去时,所以冠以“那时”。这里是指向前面所说的“人们曾经……”。
[54] 如果一个人在伦理方面并没有成长到这样的高度,以至于他会感到一种安慰和缓解,甚至是在他承受着最深重痛苦的时候,如果有人对他说:“这不是命运,而是辜”,只要这句话是以一种诚实而严肃方式对他说出的,他还是会感到一种安慰和缓解;如果一个人没有达到这种伦理高度的话,那么,他就是没有在真正的意义上得到了伦理方面的发展;因为伦理的个体人格所最怕的东西就是“命运”和“美学的胡言乱语”,它们在“怜悯”的斗篷之下想要骗走他的宝石,就是说,他的“自由”。
[55] [那推荐使用惩罚、乃至用死刑来对待异端的人,难道不是奥古斯丁吗] 从各种文字看起来奥古斯丁并没有推荐使用死刑来对付异端,相反在一些信件中他表达了对于“使用死刑来对付异端”的反对。他写过赞同使用强制来使人去信仰的文字。
也许奥古斯丁被混淆于德尔图良。后者好像是推荐了用死刑来对付异端。
[56] [苏格拉底……被医生剖割和烧炙] 指柏拉图对话录《高尔吉亚篇》中,苏格拉底把那些不公正的人们对于惩罚的畏惧和小孩子对于“被剖割和烧炙——因为痛”的害怕相比较。
“苏格拉底:犯下极大部错误和罪行,而又努力逃避告诫、矫正或惩罚,这不就是你所描述的阿凯劳斯和其他僭主、演说家、统治者的状况吗?
波卢斯:似乎如此。
苏格拉底:我亲爱的朋友,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就像一名讳疾忌医的人,患了重病,却又像小孩那样害始烧灼术或外科手术的痛苦,因此拒绝接受治疗,不愿向医生支付报酬。你同意吗?”(我在这里引用《柏拉图全集·第1 卷》第364页中的文字。王晓朝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1。)
[57]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mit Pulver und mit Pillen(以粉剂和片剂)。
[58]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in specie(特别的是)。
[59] [霍夫曼小说中的一个医生……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 指《夜景》(Nachtstücke)中的第一部分“那神圣的(Das Sanctus)”。这里所提及的是故事开头介于一个医生和一个乐队指挥关于女歌手白蒂娜的谈话。白蒂娜的声音变得沙哑,因为她太不小心,在天主教堂里唱完自己的独唱之后出门没有戴上围巾。指挥想知道她的黏膜炎有多严重。医生疑虑地摇头,拿出鼻烟盒,没有取鼻烟又放进口袋,凝视天花板,仿佛他是在数上面所刻的玫瑰形花样,不祥地微微咳嗽却不说话。这让那指挥简直快发疯了,因为他知道这医生的手势和面部表情意味了“ein böser, böser Fall(非常非常糟糕的情形)”;他想要得到说明并且大声叫喊道:“当然这不会让她失去生命!”“是的,绝对不会!”医生回答说,同时他再次拿出鼻烟盒,但这次取了鼻烟,“但很有可能她一生再也无法唱出一个音节!”
霍夫曼(Ernst Theodor Amadeus Hoffmann ,1776—1822),德国作家、出版家、律师和音乐演奏家。
[60] [那生理的、心理的和灵的] det Somatiske, Psychiske, Pneumatiske,就是“那肉体的、灵魂的、精神的”,相应于作为“一种由精神承担的灵魂与肉体的综合”的人。
[61] “瓦解”:原文中所用的词是Desorganisation。
[Desorganisation] 在一个有机体或者有机体的一个部分中的这样的一种解体或者非正常变化,这有机体失去自己各种正常的生命表达。
[62] 就是说,想让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63] [早先时代那种严厉行为] 见前面关于“以怎样可怕的严厉去追踪、发现和惩罚那魔性的”的注脚。
[64] 就是说假设人“完全是恶的”。
[65] 在原文中并没有“本来”,但这里的“在无辜性中,自由没有被设定为自由,而自由之可能在个体人格中是恐惧”是过去时,所以我加上“本来”,强调其过去时状态。并在后一句句子之前加上“现在”。
[66] 这里的这个“这”是指:“那魔性的”是一种“不自由”,这“不自由”要隔绝它自己。
[67] “那内闭的(det Indesluttede)”,也可以说是“那自我隔绝的”。
[68] “那非自愿地公开的(det ufrivilligt Aabenbare)”
[69] [布鲁图斯] 指莎士比亚戏剧《裘利乌斯·恺撒》(1623)中的人物布鲁图斯。布鲁图斯在第一幕中作为恺撒的亲近人物登场,带着昏暗的目光,没有欢乐,没有对戏剧与音乐的兴趣,内闭而焦虑。在第二幕,布鲁图斯决定了,认为恺撒必须死,因为他统治欲强烈、暴戾而没有天良;他与他的同谋计划了一场政变;第三幕,恺撒首先是被卡斯卡捅了一刀,然后被别的同谋捅刀,最后被布鲁图斯捅了。在恺撒死前,他说出了著名的那句话:“布鲁图斯,你也参与了?”后来,布鲁图斯在民众前登场并且作出他伟大的讲演,在这里他说了诸如:“要是在今天在场的群众中间,有什么人是恺撒的好朋友,我要对他说,布鲁图斯也同样地爱恺撒。要是那位朋友问我为什么布鲁图斯要起来反对恺撒,这就是我的回答:并不是我不爱恺撒,而是我更爱罗马。你们是愿让恺撒活在世上而大家做奴隶而死呢,还是愿让恺撒死去而大家做自由人而生?”
[70] [作为王子的英国亨利五世] 指王位继承人、威尔士亨利王子,后来的亨利五世王,莎士比亚戏剧《亨利五世》(1597—98)中的人物。在第一部分,一开始王子是作为纨绔儿登场的,不在乎自己的义务,把自己在议会中的事情都推给自己的弟弟,兰卡斯特的约翰;他有着能力很强并且有着强烈的激情,但将之隐藏在荒唐胡闹之中。但是在国家有叛乱的时候,他变成了一个为王权和国家而战的高贵骑士和有责任心的战士。在第二部分,他与他临终的父亲亨利四世和解。在亨利四世死后,他登基为王。
[71] 扩展性(Udvidethed)。
[72]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希腊语:xατ' εξοχην(在一种显著的意义上)。
[73] [人们……形容关于“那恶的”……“那否定性的”]见前面的关于“那否定的就是那恶的”注脚。
[74] 存在(Tilværelsen)。
[75] 所谓“用辞中的宗教意义”是指“沟通(communicere)”这个词意味作“领受圣餐”。
[76] 疑病症(Hypochondrie)。
Hypochondrie:神经性的顽固信念,相信自己病了,或者可能要生病,在既没有生病也没有潜在病症的时候有着那病症的痛苦感觉。或译“忧郁症”,因为在希腊语中腹腔部(hypochondria)被认为是忧郁的源泉地。这里使用拉丁语,而其实后面那丹文化了的德语Grillenfængerie,差不多同一个意思。
[77] 忧郁症(Grillenfængerie)。
[78] 丹文为Tavsheds-systemet。是指监狱之中禁止犯人交谈的制度。
[79] 其实已经说过,但是在这里再次说一下:“那魔性的”有着一种不同的领域,它与人们通常所以为的那种情形完全不同。在前面的段落中,各种形式类型在另一种意义上提示出来的;而在这里,接着的是另一系列的形式类型,并且,就像我所曾就之所描述的那样,这种区分可以从头到尾地得以进行。如果人们有什么更好的区分方式,那么人们可以选择那更好的;但是人们在这些领域里谨慎一些总是好的;因为否则的话,一切就都搞在了一起。
[80] han vil ikke rykke ud med Sproget,如果字面直译,可以翻译为:他不愿意交出那语言。
[81] 直译就是;“它违背意愿地交出语言”。
[82]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希腊语:τι εμοι xαι σοι(我与你有什么关系)。
[83] [一个魔性者在基督靠近时……败坏他(对“那善的”的恐惧)] 部分的是指《马可福音》(5∶6—7),部分的是指《马可福音》(1∶23—24)。前面的部分是关于格拉森人的地方的一个魔附身者:“他远远地看见耶稣,就跑过去拜他。大声呼叫说,至高神的儿子耶稣,我与你有什么相干(τíɛμοì xαì σοí)。我指着神恳求你,不要叫我受苦。”后一部分是关于治愈一个污鬼附身者的:“在会堂里有一个人,被污鬼附着。他喊叫说,拿撒勒人耶稣,我们与你有什么相干(τíμÏv xαì σοí),你来灭我们么。我知道你是谁,乃是神的圣者。”
– τι εμοι xαι σοι:希腊语(tí emoì kaì soí):“我与你有什么相干。”一个常常在新约里出现的公式。
[84] [一个魔性者请求基督走另一条路] 在新约中没有这故事,但是在耶稣在格拉森人的地方驱除魔鬼附身者的魔之中,在《马可福音》中有(5∶17):“众人就央求耶稣离开他们的境界。”
[85] [每一个魔鬼在自己的时代里统治] 丹麦成语的前一半,全句为“每一个魔鬼在自己的时代里统治,但主永远统治”。
[86] [找到食物就吃] 直译的话就是“依靠嘴中的手生活(at leve fra Haanden i Munden)”,是一句丹麦的表达语:马上就消费掉自己所赚的,直接的生活。
[87] [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 直译的话“在舌头上拥有自己的心(have Hjertet paa Tungen)”。丹麦成语“愚人在舌头上拥有自己的心,而智者把舌头放在心中”出自彼特·秀夫(Peder Syv,1682)。
[88] [多米提安] 多米提安(Titus Flavius Domitianus ,51—96):罗马皇帝(81—96),有着极强的统治欲,而猜疑使得他更残酷。他完成了对不列颠的征服。89年以后开始专制统治,后为暴君。在他的皇后和廷臣的安排下,他被刺杀了。
[89] [克伦威尔] Oliver Cromwell(1599—1658)英国政治家,清教徒,极辣手的军事独裁者。
[90] [阿尔巴] Fernando Alvarez de Toledo Alba(1508—1582)西班牙公爵,将领和政治家;狂热的天主教徒;荷兰的残酷总督(1567—1573)。歌德在悲剧《爱格蒙特》中的冯·阿尔巴公爵。
[91] 公开化(Aabenbarelsen)。
[92] 就是说通过“去过巴黎或者伦敦”这样的方式。
[93] [只要一个人想要,那么他就能够达成一切] 丹麦俗语。渊源于成语“如果一个人只想做他能做的,他就能够做到他想做的”。
[94] 如果要让“观察”在一种更深的意义上具备其重要性,那么,“能够使用其范畴”是一个不可缺少的条件。“现象”的在场达到了一定的程度,那么,大多数人变得对之有所留意,但是却没有能力给出说明,因为他们缺少“范畴”;而如果他们具备了这范畴,那么他们就重新有了一把钥匙,这钥匙在任何有着现象踪迹的地方打开门;因为在这范畴之下的各种现象听从这范畴,如同指环的精灵们听命于指环。
[95]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conditio sine qua non(不可缺少的条件)。
[指环的精灵们听命于指环] 指《一千零一夜》中的阿拉丁和指环故事。如果阿拉丁擦一下他从一个非洲魔术师那里得到的指环,指环的精灵就会出现,并且与一切指环的精灵一起听命于他。比如说,在阿拉丁第一次被魔术师派到地洞里去找神灯的时候,这精灵就显现出来帮助阿拉丁离开地洞。
丹麦诗人欧伦施莱格尔写有喜剧诗歌剧《阿拉丁》(Adam Oehlenschläger: Aladdin,1805)。在之中地洞这一场的结束阿拉丁对着石壁碰了一下魔术师努拉丁给他戴上的指环,指环的精灵马上出现,并且说:“主人!你要什么,你看,我听从你的命令。指环在你手上,你指挥指环的精灵。不仅仅是我要听命于你,所有欢呼其神圣的奴隶,都跪向大地深处,听从权力的言辞。”
[96] 我勤奋地使用了“公开化”这个词,在这里我也能够把“那善的”叫作“透明性”。如果我不得不害怕有人会误解“公开化”这个词以及它对于“那魔性的”的关系之发展,就仿佛是不断地有着一种关于“外在的某种东西”的说法,一种可把握的公开忏悔,而作为“外在的”它却什么用处都没有,——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我一定会选择另一个用词了。
[97] 对克尔凯郭尔注脚的注释:
公开化(Aabenbarelsen)。
[公开忏悔] 在《丹麦挪威教会仪式》中有着一种“关于公开忏悔和拯救”的特别仪式。克尔凯郭尔的时代所用的版本是1762年的版本。它规定了,一个违反了摩西十诫的人,可以祈求一个牧师让他进入从唱诗班的门中进入教堂,听从训诫讲演并且在教众面前跪下忏悔自己的罪,然后牧师可以说出一些相关的赎罪说法。
[98]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法语:en gros〈大规模的〉。
[99]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incognito(匿名地)。
[100] 人们很容易看出:“内闭性”因为这个原因意味作谎言,或者(如果人们愿意这么说的话)意味作“不真实”。而“不真实”恰恰就是“不自由”,——对“公开化”感到恐惧的那种“不自由”。所以,魔鬼也被称作是“谎言之父”。这时在“谎言”和“不真实”之间、在“谎言”和“谎言”之间以及在“不真实”和“不真实”之间有着极大的区别,——这其实是我一向承认了的;但是范畴则是同一个范畴。
[101] 对克尔凯郭尔注脚的注释: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eo ipso(因为这个原因)。
[魔鬼也被称作是谎言之父] 见《约翰福音》(8∶44):“你们是出于你们的父魔鬼,你们父的私欲,你们偏要行,他从起初是杀人的,不守真理。因他心里没有真理,他说谎是出于自己,因他本来是说谎的,也是说谎之人的父。”
[102]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allem einen Sinn, aber keine Zunge(一切以一种理解,但是不给予舌头)。
[103] [allem einen Sinn……对他的两个朋友的告诫所说的] allem einen Sinn, aber keine Zunge(德语:一切以一种理解,但是不给予舌头)。克尔凯郭尔所读的莎士比亚是德文版,英文版的文字为:“And whatsoever else shall hap to—night, Give it an understanding, but tongue(不管今夜将发生什么事情,请给予它以理解但不给予以舌头。)” “哈姆雷特告诫他的两个朋友”是在《哈姆雷特》第一幕第二场。(中文版流畅的文学翻译为:“要是它借着我的父王的形貌出现,即使地狱张开嘴来,叫我不要作声,我也一定要对它说话。要是你们到现在还没有把你们所看见的告诉别人,那么就要请求你们大家继续保持沉默;无论今夜发生什么事情,都请放在心里,不要在口舌之间泄露出去。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忠诚。好,再会;今晚十一点钟到十二点钟之间,我要到露台上来看你们。”)
德文版是施莱格尔和蒂克的译本。
[104] 一些克尔凯郭尔研究者认为这里的段落牵涉克尔凯郭尔对自己年轻时代的回忆。许多地方暗示了一种个人的心灵经历。
[105] “不自愿性(Ufrivilligheden)。”在丹麦语中有两个词表达了“不自愿”。一个是uvilkårlig,一个是ufrivillig。前者更多地强调“非有意识地”和“偶然自发地”而后者则更多地强调“有意识地不”和“不情愿地”。这里的这个“不自愿性”意味了“不情愿”和“对意志的违背”。
[106] 那突然的(det Pludselige)。
[107]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Einerlei(枯燥乏味,单调性)。
[108]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perpetuum mobile(永动机)。
[109] 在英文版中,Hong干脆就把“(Skin—Continuitet)”改译写为“伪连续性(pseudocontinuity)”,我觉得这改得很好。用“伪(pseudo)”字在英文中有助于理解。
[110] 肉体的东西(Somatisk)。
[111] “的密咒式胡言乱语”在原文中是Abracadabra。
[Abracadabra] 本原为魔咒辞,由希伯来语“父”、“子”和“灵”的开首字母加上两个不带意义的字母构成,一般在特定场合说出,或者写在护身符上;转义为:无意义的言语、黑话、胡言乱语。
[112] [靡菲斯特] 浮士德传说的习俗中魔鬼的名字。在1587 年的第一本关于浮士德的书中已经用到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尤其是通过歌德的《浮士德》而为人们所熟知。
[113] [一个民间传说……最后他找到了办法] 无法确认来源。
[114] 《非此即彼》的作者指出了:唐璜在本质上是音乐性的。恰恰在同一种意义上这也有效于靡菲斯特:他在本质上是哑剧式的。发生在“那哑剧式的”中的,也发生在“那音乐性的”中;人们相信了一切都能够成为哑剧式的,并且一切都能够成为音乐性的。人们创作了一台芭蕾舞叫作《浮士德》。如果它的作曲者确实懂得了在“把靡菲斯特理解为哑剧式的”之中有着怎样的意义,那么他就永远也不会想到要把《浮士德》弄成芭蕾舞。
[115] 对克尔凯郭尔的注脚的注释:
[《非此即彼》的作者指出了:唐璜在本质上是音乐性的] 指《非此即彼》上卷中A的论文《那些直接的爱欲的阶段或者那音乐性的—爱欲的》。
[一台芭蕾舞叫作《浮士德》] 布农维尔的作品(A.A. Bournonville Faust. Original romantisk Ballet i tre Akter, Kbh, 1832),第一次上演是1832年。芭蕾剧是根据歌德的《浮士德》创作的(此剧是为歌德而作,歌德在1832年2月25日去世)。此剧也是欧洲芭蕾史上的第一部浮士德芭蕾剧,1832年4月25日上演于皇家剧院;在1832—1844年间上演了36次。
[它的作曲者] 皇家小乐队双簧管吹奏者科克(Philip Ludvig Keck,1790—1848)为布农维尔的芭蕾剧《浮士德》作曲并安排了音乐。之中有许多部分是借鉴了西班牙、法国、德国和意大利作曲家们(诸如F. Sor, J. Schneitzhoeffer, F. Hérold, G. Rossini og C.M. v. Weber)的调子。
[116] [莎士比亚] William Shakespeare (1564—1616),英国剧作家和诗人。
[117] [拜伦] George Gordon Byron, Lord Byron (1788—1824),英国诗人。
[118] [雪莱] Percy Bysshe Shelley (1792—1822) ,英国诗人。
[119] [芭蕾大师布农维尔在他自己对于靡菲斯特的再现] 布农维尔Auguste Bournonville(1805-1879)丹麦芭蕾学派的奠基人。丹麦独舞家、舞蹈设计、芭蕾大师和芭蕾舞剧作家,从1830年固定任职于哥本哈根的皇家剧院。他是在舞蹈和哑剧方面都是当时有名的大师。从1832年4月25日起演浮士德的角色,但从1842年6月10日起,在他自己的芭蕾剧《浮士德》中演靡菲斯特的角色。
[120] [靡菲斯特跳进窗户并且继续站着保持那跳跃的姿势] 在1843年3—4月的笔记中,克尔凯郭尔写道:“布农维尔在他对靡菲斯特的表演中所达到的成就,正是这一跳跃,他总是以这跳跃登场并跳进一种雕塑的姿势。这跳跃是一个在对‘那魔性的’的解读中必须被注意的环节。”
[121] [靡菲斯特在芭蕾舞《浮士德》中的首次登场] 在印出的剧本中,布农维尔这样地描述靡菲斯特的入场:“人们无需长久地等待恶者,雷声轰动,闪电和红色的火焰照亮昏暗的房间,从一个书架中,靡菲斯特跳跃出来。”按《概念“恐惧”》中的说法,靡菲斯特是从窗户中跳进来的;当然,舞台上的实际情形被改变,这并非不可能,这样,也许靡菲斯特就不是从书架而是从窗户中跳出。
[122]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in abstracto。
[123] [夜里的贼更突然……蹑手蹑脚地溜进来] 《帖撒罗尼迦前书》(5∶2):“因为你们自己明明晓得,主的日子来到,好像夜间的贼一样。”
[124] 那无聊的(det Kedsommelige)。关于det Kedsommelige:这里的这个“无聊”绝对不可理解为那作为“低级趣味”的同义词的那种“无聊”,也不是“穷极无聊”的“无聊”,而是一种“枯燥的、索然无味的”状态。我本来打算将之翻译为“那索然无味的”,但是如果我能够在避免误会的情况下使用“无聊”这个词,那么我觉得用“那无聊的”更好一些。
[125] “死不尽(Udøethed)”。
在旧版本中是Uddøethed,就是说“绝灭性”。在新版中Uddøethed变成Udøethed“死不尽”,并且有注脚:
[Udøethed] 在丹麦语里这个词是不明白的词,但也许是意味了某种无法死尽,永远无法被终止,得不到终结的东西。也许是udødthed的笔误,就是说,一种完全内空荒芜的状态,无所谓性。
[126] 空虚(Tomhed)。
[127] 平静(Ro)。
[128] 那俗套的(det Trivielle)。
[129] 因此,小温斯吕夫在《那不可分的》之中对于克里斯特的再现是如此地深刻,因为他正确地把“那无聊的”理解作了“那喜剧的”。如果我们恰恰去着重强调“那无聊的”,那么,这样一种情况有着巨大的喜剧效果:一个恋爱过程(在它处在真实状态中的时候它拥有“连续性”的内容)正是相反的东西,一场无限的空虚,并非是因为克里斯特是一个邪恶的人或者没有信仰等等(恰恰相反,他是在真挚地恋爱着),而是因为在这里他是编外志愿者正如他在海关的情形。克里斯特在海关的职位只能通过一种不公正的方式来赢得喜剧的一面;因为,说到底,在他没有得到升职时,他又能做什么呢?但是考虑到他的爱情,那么他则是他自己的主人。
[130] 对克尔凯郭尔的注脚的注释:
[小温斯吕夫……那喜剧的] 在1843年3—4月的笔记中,克尔凯郭尔写道:“‘那魔性的’的另一面是‘那无聊的’,正如小温斯吕夫所漂亮地解读的,怎样进入‘那喜剧的’(……),参看他的《那不可分的》中的克里斯特。”
小温斯吕夫:Carl Winsløw (1796—1834),丹麦演员。从1819年起在哥本哈根的皇家剧院演戏,1827—1834年扮演J.L.海贝尔《那不可分的》剧中的克里斯特(Klister,意味“胶黏”)。
[并非是因为克里斯特……在真挚地恋爱着] 克里斯特对自己的女朋友阿玛丽叶有着怨气。
[在这里他是编外志愿者正如他在海关的情形] 在人物简介中,克里斯特在《那不可分的》中是海关志愿者。
[得到升职……他的爱情] 克里斯特有一句自白的台词:“现在我只需为爱情和为在海关的升职而活着。”
[131] [新的哲学术语……那否定的……乌有] 见前面的一些与黑格尔哲学有关的注脚。
[132] [精灵女孩从后面看是一个空窿] 关于精灵女孩的民谣及民间传说这样叙述:“精灵女看上去年轻并且有着诱惑感,但是从后面看这是一个空窿如同揉面槽。”
[133] 它决定对“他者”的关系,这个“他者”是被否定的。
[134] 只要“那否定的”有能力去清除掉头脑里的所有迷魂汤——那最新的哲学在它头脑里所灌注的迷魂汤。“最新的哲学”指黑格尔及后来的黑格尔主义的哲学。
[135] [歌中……的有趣形象] 一个随便地刻画出的带有喜剧(有时候是讽刺剧)特征的人物,因为混淆而常常以不同于自身事实上所是的角色出场,比如说,在《那不可分的》中的胡默尔,本来是一个法庭工作人员而已,但克里斯特强迫他作为来自罗兰的村庄牧师而登场。
[136] [贝尔曼……又变成邮递员] Carl Michael Bellmann (1740—1795),著名瑞典诗人和作曲家,擅长描述瑞典民间生活。
[137] [以这样的方式……把“反讽”解释为“那否定的”……发明人是黑格尔] 这里指向黑格尔有点误导;黑格尔有引用到索尔格尔关于“反讽作为那否定的”的理论。也参看《论概念反讽》中关于黑格尔和苏格拉底对于概念“反讽”在理解上的区别的讨论。另外黑格尔在《法哲学》中有谈及苏格拉底的反讽和罗曼蒂克的反讽之分。
[138] [对“反讽”所知并不多] 也许是指《论概念反讽》中的一段霍托引文。
[139] [把“反讽”带进世界并且为这个孩子命名的人,是苏格拉底] 在《论概念反讽》中,第十个论点是“苏格拉底是第一个引进反讽的人”。尽管苏格拉底使用反讽概念并且被同时代称作是εǫων(希腊语:反讽家),但他到底是否真的是“为孩子命名”的人,尚不确定。
[140] [关起自己的门并嘲弄门外的人们,以便在暗中讲话] 见《马太福音》(6∶6),之中耶稣说:“你祷告的时候,要进你的内屋,关上门,祷告你在暗中的父,你父在暗中察看,必然报答你。”
[141] [反讽……学舌的人们……世界历史概观……各种概念的……所知] 也许是指向马滕森的论文“对浮士德理念的思考,考虑到列瑙的浮士德”。在论文中,马滕森给出了一种世界史的发展概观,在之中他把歌德的浮士德作为泛神论的世界观,并且把靡菲斯特归简为“反讽的代表”。
[142] 也许是指哥本哈根的女王岔街。
[143] [高贵的年轻人……我们的葡萄干] 故事来源不明。
丹麦语“教授”是Professor,而“供应商”是Provisor。这位年轻人首先是对“葡萄干是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误解,所以想回答:“我们是从岔街口的那个供应商那里得到我们的葡萄干”;然后他又发不准音,把Provisor说成Professor。
[144] “那魔性的”和“语言用法”的幻觉使用这样的表达来描述这种状态,以至于我们几乎被诱惑得忘记了这个事实:“不自由”是 “自由”的一种现象,并且我们无法用自然范畴来说明它;但是,我们必须一直坚持认定这一事实,哪怕我们面对“那魔性的”和“语言用法”的幻觉。甚至在“不自由”以最强烈的表达来说它不“想要”它自己的时候,这也只不过是一个非真相;在它之中持恒地有着一种意志,这意志比“愿望”更强有力。这状态可能是极具欺骗性的;通过去反抗和去坚持范畴来抵制一个人的诡辩,我们可能会把这个人带向绝望。我们无须对此感到害怕,但是却也不要年轻气盛地做着假想实验,在这些领域里拿自己做尝试。
[145] 在克尔凯郭尔原注中的“意志”和“愿望”:
在它之中持恒地有着一种意志(Villie),这意志比“愿望(ønsket)”更强有力。
[146] “不自由”恰恰在它失去了意志(Villien)的时候想要(vil)某种东西。
代词“想要”成为名词就是“意志”。
[147] 就是说,和“那善的”的接触瞬间。
[148] [太阳中的黑点] 太阳黑子。很少单个地出现。一般是成群地出现。由一个更深的核(被称作“正影”)和环绕在周围的较浅的半影构成。在太阳黑子较大的时候,肉眼可以观察得到,有时候持续几天乃至半年,因为它们弧旋地移动越过太阳表面。在中国和日本,在公元前两百年前已经为人熟知,但是在17世纪初才被显现在望远镜之中。在1843年,德国业余天文学家施瓦布(S.H. Schwabe)指出,太阳黑子差不多每十一年出现一次。
[149] [皮肤鸡眼上的白点] 在鸡眼周围鼓起的皮肤中央有一个“刺”或者“钉子”,向皮肤内部长,钻进皮下组织的神经,导致疼痛,常常造成发炎。
[150] 这里所说的三分法是一种类似诺斯替教义的分类法:
在诺斯替教的用语中,人被根据其在精神完美性的程度上分类:物的(hylisk)、魂的(psychiske)和灵的(pneumatisk)。克尔凯郭尔多少是受这种三分法的影响的。这里的所说是:“在肉体的意义上(somatisk)”、“在心理的意义上(psychisk)”、“在精神的意义上(pneumatisk)”。
[151] [以希腊方式解读或者被以德国方式解读] 这思想的希腊版本是,灵魂生产出自己的身体,在把灵魂当作飞马的比喻。在柏拉图的《斐德罗篇》中有所描述(246a — 248e),特别是246c:“如果灵魂是完善的,羽翼丰满,它就在高天飞行,主宰全世界,但若有灵魂失去了羽翼,它就向下落、直到碰上坚硬的东西,然后他就附着于凡俗的肉体,也有灵魂拥有动力,這个被灵魂附着的肉体看上去就像能自动似的。” (我在这里引用《柏拉图全集·第二卷》第160页中的文字。王晓朝译,人民出版社,2001.1)。
以德国方式解读则是指谢林关于“化身Corporisation”的思想。
[152]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Corporisations—Akt(化身行动)。
[153] [Corporisations—Akt……自己设定它自己的“体”] Corporisation是一个技术性的哲学用语,有拉丁语的身体corpus延伸出来。Corporisations—Akt是这样一种行动,在这种行动中灵魂取得一种肉体的形式。我在这里使用“化身”这个词类似佛教用词,因为谢林所谈的这种“行动”类似于佛教中的那种倾向于“由‘意’而化‘形’”的世间诸相是心性“化身”的说法。当然佛教用语的“化身”不是Corporisations的一种准确的翻译,但是这里的句子本身是一笔带过地谈及,并且这个词的字面本身有着“身体化”或者“物体化”的意思,所以我在括号里用“化身”作为解释。
[154] [敏感性……易怒] 瑞士自然科学家冯·哈勒(Albrecht von Haller)的生理学中的关键词。冯·哈勒区分了三种生理功能:敏感性(sensibilitet)、易怒(irritabilitet)和繁殖(reproduktion)。考虑到神经刺激,是敏感性;考虑到肌肉抽搐,是易怒。因为谢林对之的批判,这一学说在当时德国很有名。
[155]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in abstracto(在一般的意义上)。
[156] 动物性的迷失(den dyriske Fortabthed)。
[157]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希腊语:τι εμοι και σοι(我与你有什么关系)。也见前面的注脚。
[158] Inderlighed,在这里我译作真挚性,但是在一些地方我也将之译作内在性。
[159] [法国医生杜夏特勒(Duchatelet)……给出了例子] 克尔凯郭尔在草稿中写道:“因此,介于这些魔性者之间的古怪凝聚,——杜夏特勒谈论关于那些交际女,尤其是那种作为非自然的情欲。”(Pap. V B 60, s. 134)同时他在誊写的时候加上了并且又划去了一个“les fils prostitues”引用(Pap. V B 72,26)。这里所指的是法国医生杜夏特勒(Alexandre Jean Baptiste Benjamin Parent—Duchatelet /1790—1836)及其著作De la prostitution des filles publiques à la ville de Paris (1836)。罗森克兰兹在《心理学》中引用了他的文字。
[160] [罪的奴役] 也许是指《约翰福音》(8∶34):“耶稣回答说,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仆。”
[161] 在《新约》中有这样的名词:“魔鬼一样的智慧”(《雅各书》3:15)。像在这一段落中所描述的那样的话,范畴没有变得清晰。如果我们相反考虑这个段落(2:19):“甚至那些魔鬼都相信并打颤”,那么我们恰恰看见(在魔性的所知中)“不自由”与已有知识的关系。
[162] 对克尔凯郭尔注脚的注释: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希腊语:σοφια δαιμονιωδη(魔鬼一样的智慧)。
在《雅各书》(3∶14—16):“你们心里若怀着苦毒的嫉妒和分争,就不可自夸,也不可说谎话抵挡真道。这样的智慧,不是从上头来的,乃是属地的,属情欲的,属鬼魔的。在何处有嫉妒分争,就在何处有扰乱,和各样的坏事。”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希腊语:και τα δαιμóνια πιστευουσι και φρισσουσι(甚至那些魔鬼都相信并打颤)。
《雅各书》(2∶19):“你信神只有一位,你信的不错。鬼魔也信,却是战兢。”
[163] 这里我不得不打破克尔凯郭尔原来的句子结构。按原句型直译是:
“而是依据于自由对于那已有的内容和那‘就智能性而言是可能的’的内容的关系。”
[164] [下一次] 俗语的错误版本。俗语说:“现在不行,下一次吧”,或者“等下一次吧”。
[165] [“真相”使人自由] 指耶稣对信仰他的人的许诺:“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约翰福音》(8∶32)。
[166] [才华(Aandrighed)] 这里的“才华”相对于“精神充满(åndfuldhed)”是表面的、急于求成的和做作的。
[167] [最新的哲学……才华……内在运动] 也许是指斯蒂陵(P.M. Stilling)的论文《对思辨哲学对科学的意义的哲学思考》(哥本哈根1842)中的“体系的必然行进步伐不具备强制的特征,而是出自最高的精神自由”。
[168] [魔性的现象] “那魔性的”的一个出场的形式;“那魔性的”用来显现自己的方式。
[169] [犹大之吻] 叛卖。见《马太福音》(26∶47—50)和《路加福音》(22∶47—48)。
[170] “真理”和“真相”是同一个词:Sandheden。
[171] 确定性(Visheden)。
[172] Inderlighed,在这里我译作真挚性,但是在一些地方我也将之译作内在性。在这里,对“内在”、“内向”的意义也必须被考虑进去。
[173] 见费希特的Ueber den Begriff der Wissenschaftslehre (Werke I) s. 40。在之中强调了关于哲学第一基本定律的确定性。
[174] [费希特正是在抽象的意义中使用这个词] 也许是指费希特及其对“确定性”的解读,作为哲学基础的“我是我”。这一基础由关于“‘那绝对的、神圣的和普遍的自我’之创造活动”的原则(这种创造活动通过思自身而生产出自身,它既是“经验自我”又是“事物世界”的条件。而在康德那里,这条件则是“物自身/das Ding an sich”)。
在《论反讽概念》中克尔凯郭尔强调,费希特“在‘我—我’中使得‘自我’无限化。‘那生产着的自我’如同‘那被生产的自我’是同一样东西。‘我—我’是抽象的同一。这样他就解放出‘无限的思’。费希特这里的这一‘思之无限’是(……)否定的无限,一种在之中不具备任何‘有限’的无限,一种没有任何内容的无限”。
[175] 随意性(Vilkaarlighed)。
[176] 不信(Vantro)。
[177] 迷信(Overtro)。
[178] 奴性(Servilisme)。
[179] 伪虔信(Devotisme)。
[180] [佐证灵魂的不朽性] 见后面的注脚。
[181] [天主教意义上的善良作为] 也许是指天主教的关于“分外的善良作为”的学说。“分外功行”,意思是一个人要得救,尚需积分外的功德;圣徒的此功行还可转让给其他信徒。
[182] [正统教义] 见前面的关于“正统教义”的注脚。
[183] [对“那神圣的”下拜] 在《创世记》(24∶26)中有“向耶和华下拜”。
[184] [他谈论“在上帝的座前会集”] 《希伯来书》(4∶16):“所以我们只管坦然无惧的,来到施恩的宝座前,为要得怜恤,蒙恩惠作随时的帮助。”
[185] [墨杜莎的头……使得……成为石头] 墨杜莎是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怪,她的目光使得每个看见这目光的人变成石头。甚至在珀修斯砍下她的头之后,它仍然有着它的魔力。
[186]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希腊语:τι εμοι και σοι(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187] [思辨哲学家们……完全的上帝存在证明] 也许是指马尔海尼克的《教理神学基本学说》之中的文字。
[188] [那些所谓的“神圣者”] 把那些民间的虔诚的“醒世运动”和哥本哈根的摩拉维亚弟兄会成员称作“神圣者”(有时是贬义的)在当时是很平常的。
[189] [这个世界仇恨“虔诚者”] 一种对于“神圣者们”的解读,建立在《约翰福音》(17∶14)上。耶稣对他们说:“我已将你的道赐给他们。世界又恨他们,因为他们不属世界,正如我不属世界一样。”
[190] [在完全抽象的意义上所说的“主体性”] 见前面关于费希特的注脚。
[191]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in abstracto(一般意义上的)。
[192]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in concreto(在现实中,在特定情况下)。
[193] 被排除(Udelukkelse)。
[194] 图式(Schema )。
“Schema”:在这里考虑到国内哲学界将康德的术语“Schema”翻译为“图型”或者“图式”,所以在这里翻译为“图式”。意思为:一种大纲或者概括或者样式,用来体现某些事物的特征,特别是用来表现抽象事物的特性。
[195] [反思的定性(Reflexionsbestemmelse)] 见前面的关于“反思的定性”的注脚。
[196] Inderlighed,在这里我译作真挚性,但是在一些地方我也将之译作内在性。在这里,对“内在”、“内向”的意义也必须被考虑进去。
[197] 自我反思(Selvreflexionen)。
[198]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in concreto(在现实中,在特定情况下)。
[199] [更为具体的宗教意识……包容有一个历史环节] 参看《哲学碎片》第四章第四节的附录“应用”。
[200] [一个自由思想者……《新约全书》是在二世纪才被写成的] 也许是指德国神学家和哲学家布鲁诺·鲍尔。他在自己的著作中提出,原始的福音作家马可的创造性自我意识才是诸福音书的真正来源,而以教会在一世纪的处境为背景,诸福音书则是基督教自我意识在2世纪所创作的产物。因为这种观点,鲍尔在1842年被迫放弃自己在波恩的讲师职务;然后他放弃了神学,离开了基督教,并且越来越多地在无神论的方向发展自己的哲学观。
[201] 另外,在各种宗教的领域中,“那魔性的”甚至能够具备一种这样的欺骗性:一种与“信心的犹疑”的相似。在一般意义上,我们永远也无法决定一种状态是“那魔性的”还是“信心的犹疑”。于是,一个虔诚信仰着的基督徒会陷入“恐惧”,会对“走上圣坛”感到恐惧。这是一种“信心的犹疑”吗?就是说,这是不是“信心的犹疑”,将在他与恐惧的关系中显示出来。一种有着“魔性的本性”的人则相反能够走得如此之远,他的宗教意识能够变得如此具体,以至于“真挚性”(这真挚性是他所恐惧的并且是他在自己的恐惧中努力要逃避开的)是对于“圣礼意义理解”的纯粹个人理解。他会这样走下去,但至多只是走到某一个特定的点上,而到了这一个点上,他就停下来不再继续,而仅仅只想让自己作为知情者,以某种方式想要让自己变得不仅仅只是一个经验的、历史地决定的、有限的个体人格。因此,如果一个人处在“信心的犹疑之中”,那么他就会想要去达到这内心冲突想要阻止他去达到的东西;而相反“那魔性的”则自己想要离开,他顺从于自己身上占优势意志(“不自由”的意志),虽然他身上的一种较弱的意志则想去达到这东西。我们必须坚持强调这种区分;因为,否则的话,我们继续走下去并且如此抽象地思考“那魔性的”,以至于它从来就不出现,仿佛“不自由”的意志原本就是如此构建的,仿佛“自由”的意志并非是在“自相矛盾”持恒地在场的(“自由”的意志可能是很虚弱,它在“自相矛盾”中的在场程度可以是微乎其微,但“虚弱地在场”毕竟不同于“不在场”)。
考虑到各种宗教性的内心冲突,如果有人想要这方面材料,那么他能够在格尔斯的《神秘》中找到很多各种各样的材料。然而,我坦白地承认,我自己从来没有勇气将这本书真正读完,就在这本书中有着一种这样的恐惧。但是根据我所阅读了的内容,我能够知道,他并非总是知道怎样在“那魔性的”和“信心的犹疑”之间作区分,所以在使用他的这部著作时,我们有必要谨慎。
[202]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in abstracto(一般意义上的)。
信心的犹疑(Anfægtelsen):Anfægtelse是一种内心剧烈冲突的感情。在此我译作“对信心的冲击”,有时我译作“在宗教意义上的内心冲突”或者“内心冲突”,有时候我译作“信心的犹疑”,也有时候译作“试探”。
Anfægtelse是在一个人获得一种颠覆着其人生观或者其对信仰的确定感的经验时袭向他的深刻的怀疑的感情;因此anfægtelse常常是属于宗教性的类型。这个概念也被用于个人情感,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生命意义或者说生活意义会感到有怀疑。在基督教的意义上,anfægtelse的出现是随着一个来自上帝的令人无法理解的行为而出现的后果,人因此认为“上帝离弃了自己”或者上帝不见了、发怒了或死了。诱惑/试探是anfægtelse又一个表述,比如说在,在“在天之父”的第六祈祷词中“不叫我们遇见试探”(马太福音6∶13)。圣经中的关于“anfægtelse只能够借助于信仰来克服”的例子是《创世记》(22∶1—19)中的亚伯拉罕和《马太福音》(26∶36—46;27∶46)中的耶稣。对于比如说路德和克尔凯郭尔,anfægtelse是中心的神学概念之一。
[一个虔诚信仰着的基督徒会陷入“恐惧”,会对“领圣餐”感到恐惧] 对虔诚的基督徒,特别是虔诚教派的,“是否有资格上祭坛领圣餐”是一种内心冲突的思考。渊源于《歌林多前书》(11∶27—29)中保罗所说:“所以无论何人,不按理吃主的饼,喝主的杯,就是干犯主的身主的血了。人应当自己省察,然后吃这饼,喝这杯。因为人吃喝,若不分辨是主的身体,就是吃喝自己的罪了。”
[圣礼意义理解] 与圣礼(这里尤其是圣餐)有关的理解。也许是指对圣餐的两个建立在保罗语录上的首要视角的教理神学式的理解。一方面是正面的视角:我们用来祝福的杯子与基督的血是一体的,而面包与基督的肉是一体的(可参看《歌林多前书》10∶16);一方面是负面的视角:如果吃喝者不去考虑到基督的身体,那么这吃喝就导致一个判决(可参看《歌林多前书》11∶29)。这一与基督的“一体”部分的意味了赎罪后的新生,部分的是神圣化力量使人坚强。
[格尔斯(Görres)的《神秘》] 见前面关于“一些谢林学派的人们”的注脚。格尔斯在《基督教的神秘》一书中提及了修士多米尼库斯(Dominicus)和修女佛朗西斯卡(Francisca),两人都是格尔斯关于“宗教性的内心冲突”的典型例子。
[203] [纯粹的自我意识] 指向费希特对“先验自我意识”的描述,作为“自我”概念的同义词。费希特区分了“经验自我”和“绝对自我”,后者相应于“纯粹自我意识”。
[204] [沉思(Contemplation)] 内省、自我观照、无视外在现实的内向冥思。
[205] 成为(Vorden)。
[206] 作为(Gjerning)。
[207] 图式(Schema )。康德的术语,参看前面对这个词的注脚。
[208] [前一个……更为女性的形式类型] 按草稿看,“男性的”代表主动性,“女性的”代表被动性。
[209] 自我反思(Selvreflexion)。
[210] 就是说,这种“自我反思”的最精致的形式,一方面通过“想要出离这种自我反思状态”而使自己对自己感兴趣,一方面又舒服自得地继续停留在这种自我反思状态之中。
[211] [虚伪(Hyklerie)—愤慨(Forargelse)] 在草稿中,“虚伪”被定性为“主动性之形式(男性的)”而“愤慨”则被定性为“被动性之形式(女性的)”。
[212] [愤慨之承受] “承受”是被动的承受。这里的承受可以是对痛苦的承受。在《哲学碎片》中有说及“所有愤慨在其最深刻的根本上是承受着(痛苦)的”。布赖特施耐德也曾在他的拉丁语希腊语新约辞典中单方面地强调过希腊语动词σxανδαλiζω (skandalízō,愤慨、在道德感情上感到被冒犯)中的被动的一面。
[213] [无花果树叶] 一种遮挡、一种隐藏;暗示罪的堕落的故事:在圣经中,亚当和夏娃用以遮羞的是无花果树叶。《创世记》(3∶7):“他们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体,便拿无花果树的叶子为自己编作裙子。 ”
[214] 骄傲(Stolthed)—怯懦(Feighed)。
[215] 笛卡尔在他的《论情绪》中提请读者注意这个问题:对应于每一个激情,持恒地有着另一种激情,但是只有惊奇例外。具体的论证过程是相当薄弱的,但是让我的感兴趣的则是他把“惊奇”作为一个例外,恰恰因为它,如众所周知,根据柏拉图的概念和亚里士多德的概念构成了哲学之激情,以及启动所有哲学思考的激情。另外,与“敬佩”相应的是“嫉妒”,并且,现代哲学无疑也会谈论“怀疑”。但是此中恰恰是现代哲学的错误所在:它要以“那否定的”作为开始,而不是以“那正定的”——“那正定的”总是“那最初的”,正如在这样一种意义上人们说“每一个肯定都是一个否定”,在之中人们首先设定肯定的。这个关于“‘那最初的’究竟是‘那正定的’还是‘那否定的’”的问题有着非凡的意义,而唯一宣称自己是“那正定的”的现代哲学家看来就是赫尔巴特了。
[216] 对克尔凯郭尔注脚的注释: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de affectionibus(论情绪)。
[笛卡尔在他的《de affectionibus(论情绪)》……惊奇例外。] 笛卡尔(Cartesius)René Descartes(1596—1650)法国哲学家、数学家、自然科学家。“de affectionibus”是指Tractatus de passionibus animæ (Les Passions de l'me, 1649),一部论述道德和心理学主题的著作。“惊奇”是指“admiratio”(拉丁语:敬佩、惊奇)按照笛卡尔文字中的关联是指“惊奇”。
克尔凯郭尔曾留意到这个词的双重意义;在Johannes Climacus eller De omnibus dubitandum est的草稿中,他写道:“笛卡尔的教导说‘惊奇(admiratio)是唯一的没有对立面的灵魂激情’,因此,我们可以看出,将这惊奇当成所有哲学的出发点是多么正确的事情。”
固然,按照笛卡尔的说法admiratio没有对应的对立面,但是它却并非“唯一”的没有对立面的灵魂激情,笛卡尔认为cupiditas(欲望)也没有对应的对立激情。
有必要指出,克尔凯郭尔在1842年年底或者1843年初的一段笔记中写了:“笛卡尔……指出‘admiratio是没有对立面的’,是对的。同样cupiditas也不应当在aversio(厌恶、不愿)中找到对应;它应当是没有对立。这样的对我很重要,尤其是对于我的恐惧理论很重要。”
[根据柏拉图的概念和亚里士多德的概念……启动所有哲学思考的激情] 在这里的这个“敬佩”应当是说“惊奇”;不管怎么说,克尔凯郭尔在1841年1月到2月的笔记中写道:“在亚里士多德认为哲学从惊奇开始(而不像我们时代所认为的哲学从怀疑开始)的时候,这对于哲学就是一个正面的出发点。”
在一个对这笔记的注脚中,克尔凯郭尔引用了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中的文字:δια γαǫ το ϑαυμαζειν οι ανϑǫωποι xαι νυν xαι το πǫωτον ηǫξαντο фιλοσοфειν(希腊语:恰恰因为人们惊叹,所以人们现在和从一开始起就开始了哲学思考),并且还引用了柏拉图对话录《泰阿泰德篇》中的文字:μαλα γαǫ фιλοσοфον τουτο το παϑο, το ϑαυμαζειν. ου γαǫ αλλη αǫχη фιλοσοфια
η αυτη(希腊语:因为“去惊叹”对于一个有着哲学天性的人是一种极重要的形状特征;是的,这在事实上是哲学之开始的本身)。克尔凯郭尔所给出的引文来源是赫尔曼的《柏拉图主义哲学的历史和体系》,在书中赫尔曼引用了这两段文字。
[现代哲学……怀疑……正定的] 上面所谈及的1841年1月到2月的笔记是这样的:“在亚里士多德认为哲学从惊奇开始(而不像我们时代所认为的哲学从怀疑开始)的时候,这对于哲学就是一个正面的出发点。在总体上,世界无疑会学会:‘从负面的东西开始’是不行的,迄今之所以有许多东西成功的原因是,人们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投入进‘那否定的’,并且以这样一种方式没有真正严肃地去做他们所说的。他们的怀疑是谄媚行为。” (Pap. III A 107 [Not7:21] )
这里所指的想来首先是马滕森和海贝尔。马滕森在对海贝尔的《在皇家军事高校的哲学之哲学或者思辨逻辑讲演大纲》的书评(刊登于《文学月刊》16)中说:“现在的选择语言是:怀疑是智慧的开始。”另外马滕森还强调了,作为“工具性科学(也就是黑格尔哲学)中的原则”的怀疑不能够与单纯的否定性怀疑混淆:“de omnibus dubitandum es这一要求不是那么容易像说出来那样地做成,因为这之中要求的不是什么有限的怀疑,不是对这个或者那个的通俗怀疑,在通俗怀疑之下人们总是会保留一些不去被置于怀疑之下的东西。(……)科学要求……那绝对的、那无限的怀疑。因此各种在这个方向上进行哲学思考的体系中的每一个,都必须从头开始整个哲学,因为人们总是看见以前的体系会允许一个前提条件不经受怀疑,这就是那作为一切的渊源的不合法初始。”
在《珀尔修斯》的第一期,海贝尔发表了一篇关于哲学与神学间关系的相当全面的论文,“对罗特博士先生的三位一体与和解赎救学说的修订”,之中有这样的说法:“怀疑是哲学体系的开始,因此也同样是智慧的开始。”
教区牧师罗特在自己的《三位一体与和解赎救学说。一种思辨性的尝试》中强调,哲学体系应当是建立在古老的命题“对神的敬畏是通向智慧的开始”,而不是像现代哲学所说的那样立足于那选择语“怀疑是通向智慧的开始”。许多哲学家们以“怀疑”开始,常常是因为他们受到了笛卡尔的相应思考的影响(比如说笛卡尔在《哲学之原则》中所说的“如果一个人追求真理,那么他就应当在自己的生命之中有一次尽可能地怀疑一切”)。
黑格尔和笛卡尔的哲学中都有说及以怀疑作为哲学的开始。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文:omnis affirmatio est negatio(每一个肯定都是一个否定)和affirmatio(肯定的)。
[omnis affirmatio est negatio……首先设定affirmatio] 拉丁语的表述:每一个肯定都是一个否定。渊源于斯宾诺莎的一封信,原文中的determinatio (决定)被affirmatio(肯定)取代。
[赫尔巴特] Johann Friedrich Herbart (1776—1841),德国哲学家和教育家,哥廷根和寇尼斯堡的教授。赫尔巴特的无数著作对德国19世纪的精神生活,尤其是在心理学方面,意义重大。这里所引是指向赫尔巴特哲学的形而上学出发点和原则:“在”是一种“绝对正定”。就康德和所有唯心主义哲学,赫尔巴特强调,事物的现实性和确定的“在”作为“绝对正定(absolute Position”排斥一切否定。(AllgemeineMetaphysik, I—II. Königsberg 1828—1829 II, §§201—4)。克尔凯郭尔没有赫尔巴特的著作,但估计是通过当时的哲学史介绍了解到他的基本思想。
[217] 严肃(Alvor):“严肃”,有时我也将之翻译作“认真”。
[218] 就是说,“严肃”这个概念很少被人作为思考的对象。
[219]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
Von jezt giebt es nichts Ernstes mehr im Leben:
Alles ist Tand, gestorben Ruhm und Gnade!
Der Lebenswein ist ausgeschenkt.
(从现在开始,生命中不再有什么东西是严肃的
一切都是不值钱的儿戏,死去了的荣誉和慈悲!
生命之酒已经斟完)
《麦克白》,第二幕第三场。在谋杀被发现和明了化了之后。
(中文版流畅的文学翻译为:“要是我在这件变故发生以前一小时死去,我就可以说是活过了一段幸福的时间;因为从这一刻起,人生已经失去它的严肃的意义,一切都不过是儿戏;荣名和美德已经死了,生命的美酒已经喝完,剩下来的只是一些无味的渣滓,当作酒窖里的珍宝。”)
[220]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der Lebenswein ist ausgeschenkt(生命之酒已经斟完)。
[221]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jezt giebt es nichts Ernstes mehr im Leben, Alles ist Tand(德语:现在生命中不再有什么东西是严肃的,一切都是不值钱的儿戏。
[222] [涌向一种永恒生命的源泉] 指《约翰福音》(4∶14),耶稣说:“人若喝我所赐的水就永远不渴。我所赐的水,要在他里头成为泉源,直涌到永生。”
[223] [传道者说:一切都是浮华无意义]《传道书》(1∶2):“传道者说,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224]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in mente(在心中)。
[225] [要么是“去哭”、要么是“去笑”的时机] 参看《传道书》(3∶1、4):“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226] 我很高兴地预设出这样的前提:我的读者们总是阅读与我一样多的东西。这个前提条件对于阅读者和写作者来说都是很节省工夫的。这样,我就设想我的读者是熟悉我所提及的那个文本的,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将忠告他去认识这文本;因为它确实是很有造诣的,并且如果作者(他本来恰恰是以他的常识和对人的生活的人文关注而使自己非同寻常)能够放弃他对于空洞图式的狂热迷信的话,那么他本来是应当能够避免在一些时候变得可笑的。他在这个章节中所论述的东西,就像他通常的文本一样,是非常好的,唯一使得人偶尔无法理解的是那种宏伟的图式,——并且人们也会难以明白,这完全具体的论述怎么才能够与此图式相对应。(作为例子,我在这里想提及第209-211页。自我——以及自我。1.死亡。2.主人地位和奴隶地位间的对立)。
[227] [空洞图式] 也许是指那种流行的、在黑格尔辩证法中为人所熟知的三性。这三性对罗森克兰兹的整本书的结构是有影响的。书是由三个部分构成(人类学、现象学和圣灵学),每部分又分三章,每章三节,每节三段。不过,现象学的第三章太短,因此没有被分成三节;另外,圣灵学则只有两章。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Das Selbst — und das Selbst. 1. Der Tod. 2. Der Gegensatz von Herrschaft und Knechtschaft(自我——以及自我。1.死亡。2.主人地位和奴隶地位间的对立)。
[第209-211页… Knechtschaft] 指书第二部分的第二章第二节。第二章的标题为“自我与自我”,被分为“1.死亡”、“2.主人地位和奴隶地位间的对立”,并且,另外在“3.对奴隶地位的扬弃”之中又被分为三点:“a.主人的欲望”、“b.奴隶的欲望”和“c.奴隶的工作及其解放”。罗森克兰兹的分析的背景是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中的著名章节“自我意识的独立与不独立,主人地位与奴隶地位”。
[228] 性情(Gemyt)。
[229] [罗森克兰兹的心理学……感情和自我意识的统一体] 在罗森克兰兹的《心理学或者主体精神之科学》中性情(das Gemüth)被定性为“感情与自我意识的统一体(die Einheit des Gefühls und des Selbstbewußtseins)”,这样看来,它就包括了1.“欲望(Begierde)”,2.“倾向(die Neigung)”和3.“激情(die Leidenschaft)”。
[230]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dass das Gefühl zum Selbstbewusstsein sich aufschliesse, und umgekehrt, dass der Inhalt des Selbstbewusstseins von dem Subject als der seinige gefühlt wird. Erst diese Einheit kann man Gemüth nennen. Denn fehlt die Klarheit der Erkenntniss, das Wissen vom Gefühl, so existirt nur der Drang des Naturgeistes, der Turgor der Unmittelbarkeit. Fehlt aber das Gefühl, so existirt nur ein abstracter Begriff, der nicht die letzte Innigkeit des geistigen Daseins erreicht hat, der nicht mit dem Selbst des Geistes Eines geworden ist. (cfr. p. 320 og 21)。
[daß das Gefühl……第209-211页] 克尔凯郭尔所写与原文有出入。克尔凯郭尔写“gefühlt wird”(被感觉),而罗森克兰兹原文为“gefühlt werde”(会被感觉);在罗森克兰兹的原文中,“Einheit”和“Gemüth”是以黑体字得以强调的。
[231]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Gefühl(感情)。
[232] 在这里Hong把德语Seelenhaftigkeit (我译作“灵魂性”)译作英文sentience(感知觉)。
[233]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unmittelbare Einheit seiner Seelenhaftigkeit und seines Bewusstseins(其灵魂性和其意识的直接的统一体)。
[对于Gefühl(德语:感情)的定性……seines Bewußtseins (p. 242)] 对于“把‘感情’当作‘精神’的‘由其灵魂性和其意识所达成的直接的统一体’”的定性。在罗森克兰兹的心理学中引文是如此:》Als unmittelbare Einheit seiner Seelenhaftigkeit und seines Bewußtseins ist er [der Geist]: 1. Gefühl《, s. 242.
[234]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Seelenhaftigkeit(灵魂性)。
在这里Hong把德语Seelenhaftigkeit (我译作“灵魂性”)译作英文sentience(感知觉)。
[235] [在Seelenhaftigkeit的定性中考虑到了与那直接的“自然定性”的统一体] 参看罗森克兰兹的心理学,在之中,罗森克兰兹强调了,“灵魂性”同义于“处于与其自然性的直接统一体中的精神”。
[236] 灵物学(Pneumatologien)。
[237] [罗森克兰兹只在现象学……不在灵物学中论述“习惯”] 这说法其实是不对的。事实上罗森克兰兹既没有在现象学,也没有在灵物学中论述“习惯”,他是在“人类学(Anthoropologie)”的第2部分、第3章中讨论了关于“习惯”问题。
[238] 延续(Succession)。
[239] [规定好的教堂祷告] 是指牧师在每一次早礼拜布道之后有义务要做的祷告。这在《丹麦挪威教会仪式》中规定的。
[240] 正是在这种意义上,那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努斯(在《重复》中)说:“重复是生存之严肃”(第6页)并且去作为皇家的骑师则不是那生命的严肃,虽然这样一个骑师在每次他登上他的马的时候带着所有可能的严肃去做他的工作。
[241] 对克尔凯郭尔的注脚的注释: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努斯(在《重复》中)说:“重复是生存之严肃”(第6页)] 见《重复》中文字:“重复,它是现实,并且是生存之严肃。”
[去作为皇家的骑师则不是那生命的严肃] 对《重复》中文字“同样,去做一个皇家骑师也不是生活之严肃”的间接引用。
[242] [一个人变得对国家债务严肃] 丹麦在1840年1月有一万二千四百万国币(rigsdaler)的国家债务。这里也许是在说神学家林德贝尔格(Jacob Chr. Lindberg)和克尔凯郭尔的哥哥(P.C. Kierkegaard),他们参与去建立“1842年7月11日哥本哈根的志愿贡献帮助偿付国家债务协会”;P.C. Kierkegaard 是协会的“临时中央委员会”委员并且印发了相关计划的简介。
[243]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eo ipso(恰恰因为这个原因)。
[244] 性情(Gemyt)。
[245]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volente deo(按上帝所愿)。
[246] 参看马尔巴赫《哲学历史》第二卷第302页的注脚:阿尔巴图斯突然从一头驴被变成一个哲学家,并且从一个哲学家被变成一头驴。参看滕纳曼第八部第二卷第485页的注脚。人们有关于另一个经院哲学家的更确切的描述,西蒙·托尔纳森西斯,他认为上帝必定是有欠于他,因为他证明了“三位一体”;如果他愿意,那么……如果我恶意地说话并且带着敌意对待的话,那么我完全能够以更强有力的论证推理来使之无效并且通过推翻它来证明它的反面。因为这个原因,这个好人成为了一个使用两年时间来学会认识字母的傻瓜。参看滕纳曼《哲学历史》第八部第一卷第314页的注脚。现在,随便怎样,不管是他确实说过这话,还是他还说过那些人们认为他说过的话——在中世纪的关于三大欺骗者的著名亵渎之词;无疑,他在辩证中或者在思辨中并不缺少努力的严肃,但是他在“理解其自己”中缺少这严肃。类似于这个故事的事件有许多,在我们的时代里,“思辨”使用了这样的一种权威性以至于它几乎尝试了要让上帝对自己不确定:仿佛上帝成为了一个君主,焦虑地坐着,等待某一个各地各阶层代表会议决定是要让他做绝对君王还是让他做一个有限的君王。
[247] 对克尔凯郭尔的注脚的注释:
[马尔巴赫《哲学历史》第二卷第302页的注脚] 马尔巴赫(Gotthard Oswald Marbach ,1810—1890)德国哲学家、自然科学家和作家,莱比锡大学哲学教授。这里所指是他的受黑格尔影响的哲学史教科书:Lehrbuch der Geschichte der Philosophie bd. 2, Geschichte der Philosophie des Mittelalters, s. 302, noten。
此书最终没有被完全写完。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Albertus repente ex asino factus philosophus et ex philosopho asinus.(阿尔巴图斯突然从一头驴被变成一个哲学家,并且从一个哲学家被变成一头驴)。
[滕纳曼第八部第二卷第485页的注脚] 腾纳曼(Wilhelm Gottlieb Tennemann,1761—1819)德国哲学史学家,马尔堡大学教授,受康德影响极大。这里所指是他的未完成的哲学史。在之中,他说,在阿尔巴特的年轻时代的故事中有着一系列阴暗点。
阿尔巴特,亦即,阿尔巴图斯·马格努斯(Albertus Magnus):德国宗教哲学家,托马斯·阿奎那的老师。
[经院哲学家的更确切的描述,西蒙·托尔纳森西斯……因为,如果他愿意,那么] 西蒙·托尔纳森西斯(Simon Tornacensis,1130—2101),法国经院神学家。留下了相当多的关于教理和伦理问题的著作,后期著作受亚里士多德影响极大。腾纳曼在述及西蒙·托尔纳森西斯时写有接下来所引的拉丁文句子。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profecto si malignando et adversando vellem, fortioribus argumentis scirem illam infirmare et deprimendo improbare.(如果我恶意地说话并且带着敌意对待的话,那么我完全能够以更强有力的论证推理来使之无效并且通过推翻它来证明它的反面)。
[profecto si … improbare] 拉丁语:如果我恶意地说话并且带着敌意对待的话,那么我完全能够以更强有力的论证推理来使之无效并且通过推翻它来证明它的反面。滕纳森书中所写的是“fortioribus et argumentis”,就是说“以更强有力的精神力量和论证推理”。
[人们认为他说过的话——在中世纪的关于三大欺骗者的著名亵渎之辞] 腾纳曼在脚注中给出了关于“西蒙·托尔纳森西斯曾轻蔑地作出指定摩西、耶稣和穆罕默德是三大蒙蔽世界的骗子的断言”的各种证据。腾纳曼将这一说法以及其他关于西蒙·托尔纳森西斯的突发愚蠢的说法称作是传奇式的。
[一个君主,焦虑地坐着,……做一个有限的君王] 指1849年宪法之前的丹麦的政治处境。1849年的宪法废除君王独断而改为君主立宪。当时的君王是克里斯蒂安八世(1786—1848,1839年即位)。
[248] [发生在阿尔巴图斯·马格努斯身上的事情……突然地变得愚蠢] 在马尔巴赫《哲学历史》中说到阿尔巴图斯。
阿尔巴图斯·马格努斯(Albertus Magnus)来自伯尔斯达特(Bollstädt)的有着别名马格努斯的阿尔巴特(1193—1280)德国神学家和哲学家,多米尼加教徒,巴黎和科隆的教授。尽管阿尔巴图斯·马格努斯首先是神学家,他在中世纪哲学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他对亚里士多德作了繁复的批注,在这些批注中他发展出了一系列独立的哲学观,尤其是在形而上学和自然哲学的方面。
[249] [柏勒罗丰……世俗女人约会时,他将就掉了下来] 希腊抒情诗人品达叙述了关于希腊神话英雄柏勒罗丰的故事:在柏勒罗丰骑着飞马闯进天空的时候,宙斯让他的马将他甩开,于是他就坠落到地上。但是,看来克尔凯郭尔在这里把民间神话中的主题和欧里庇得斯(Euripides)的《斯忒涅玻亚》(Stheneboia)混在了一起。阿尔戈斯的王后斯忒涅柏亚爱上柏勒罗丰,但柏勒罗丰不可能回报以爱,她就让自己丈夫派他去她父亲(小亚细亚的吕西亚的国王)伊奥巴忒斯那里,送交一封请求杀死送信人的信。收信人阅信后命令他去杀三头喷火女怪喀迈拉,然后又让他去完成几项致死的任务。然而,柏勒罗丰在飞马的帮助下,完成了各项任务。他回到阿尔戈斯,为了报复他假装爱上斯忒涅玻亚,将之骗上飞马,但在回吕西亚的路上,他将她扔入海中。
[250]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übergreifende(无所不包的)。
[251] [纯粹的……übergreifende主体性] 这里所指的是费希特的主体性理论。
[252] 无疑,正是在这种意义上,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努斯说过:“那永恒的”是真正的“重复”。
[253] 对克尔凯郭尔的注脚的注释: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努斯说过:“那永恒的”是真正的“重复”。] 在《重复》中,关于“精神之重复”有这样说:“在这里,只有精神之重复是可能的,尽管它在现世(Timeligheden)之中永远也无法像在永恒之中那么完美——永恒中的重复是真正的重复。”
[254]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der Lebenswein ausgeschenkt(生命之酒已经斟完)。
见前面的关于麦克白的注脚。
[255] [一些个政府生存在对诸多个不安定因素的畏惧之中] 也许是暗示克里斯蒂安八世国王在位时(1839—1848)丹麦本身的政治处境。当时,鞋匠(后来的记者和政治家)严斯·安德森·汉森(1806—1877)就是那些可怕的“不安定因素”之一,他发起了同情自由运动的农民运动,试图在丹麦推行农业改革,并在1843年成为一份杂志的出版者。
[256] [那通往堕落之路是由好的意图铺成] 丹麦俗语有“那通往地狱之路是由好的意图铺成”。
[257] [瞬间] 参看前面关于柏拉图对“瞬间”的理解的讨论。
[258] [蓝色的山] 遥远的、不确定的、童话般的山。
[259] [人们为幻想而把“永恒”折叠进“时间”之中……“永恒”在梦见我] 在克尔凯郭尔的草稿中,克尔凯郭尔加上括弧增添了“白蒂娜的信”。在誊出的文稿中也有,但又被删掉了——“作为对此的例子,加上白蒂娜的信”(Pap. V B 72,32)。“白蒂娜的信”是指安娜·伊丽莎白·冯·阿尔宁(Anna Elisabeth von Arnim,1785—1859)以《歌德和一个小孩的通信》为题在1835年柏林出版的一系列虚构的通信。白蒂娜,也就是安娜·伊丽莎白,是Clemens Brentano的姐妹,与路德维希A.冯·阿尔宁(Ludwig A.v. Arnim)结婚,与歌德接近并与歌德的母亲有很长的对话。
另外也参看马滕森对海贝尔《祖国》杂志上的“新诗”的评论,在之中他引用了(白蒂娜书信中的)歌德的母亲的话:“那些天堂住宅里的墙会贴有幻想之墙纸。”
[260] [“艺术”是对“永恒的生命”的一种预期] 见保罗·缪勒(Poul Møller)的《遗稿》(Efterladte Skrifter)第二版,第90页(“艺术是对那极乐生命的一种预期”)。
在草稿中(Pap. V B 60, s. 137)克尔凯郭尔说及,这里是针对马滕森,可能是马滕森的论文《对浮士德构想的思考》(之中马滕森谈及了作为一种“预期的审判日”及其“对‘那永恒的’的描述”的“预示性诗歌”。
[261] 直观(Intuition)。
[262]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Sinnigkeit(机智性)。
[263]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德语:Innigkeit(真挚性)。
[264] [预示般地窥想“永恒”] 马滕森在其论文《对浮士德构想的思考》中说到“预示性诗歌”,它“描述对那精神已经在实际上经历了的伟大日子的预期”,它“把天地解读为它们在它那魔镜中的全部无限内容,在之中它将千年视作一日,将一日视作千年”,并且他谈论了对“‘那无限的’的窥想”。
[265] [扮演但丁的角色] 这是暗示海贝尔(J.L. Heiberg)的启示喜剧《一个死后的灵魂》(En Sjæl efter Døden)(1841)以及马滕森对之的剧评(以剧名为标题,并将之与但丁《神曲》作比较)。
[266] [但丁……却没有悬置过伦理的“判断行为”的作用] 克尔凯郭尔在草稿中写道:“预示性的,在之中人们不是像但丁那样,在伦理上考虑,悬置审判。无论如何,只是幻想观。”(Pap. V B 60, s. 137)这是针对马滕森对海贝尔喜剧《一个死后的灵魂》的评论中的说法。马滕森在剧评中写道:“在带有幽默原则的《神曲》中,上帝不仅仅会被描述为公正的世界审判者,而且也被描述为绝对精神,这精神不仅仅通过伦理的范畴而且也通过形而上学的范畴、不仅仅通过悲剧的范畴而且也通过喜剧的范畴来洞察人类,并且,它最终把全部人类置于慈悲之下,因为人类不仅仅是有罪的并且也是有限的、不仅仅是恶的(onde)并且也是糟糕的(slette)、不仅仅是可谴责的并且也是可笑的、不仅仅是堕落的并且也是属于一个堕落的世界的。
[267] [一个人说“我-我”] 指费希特的主体性理论。
费希特的哲学体系是从这样一个“我-我(Ich—Ich)”开始的,而谢林类似于此,都是绝对自我对于经验自我的设定。黑格尔从自然意识发展达到自我意识,自我对自我得以认识,因而也达到了一个“我-我”关系而自我之发展得以继续。
[268] [突然发现……一个附录中为之找到位置] 可参看保罗·马丁·缪勒的关于不朽性的论文。关于黑格尔哲学,缪勒强调,它并没有一个事先给定的,而只是有一个在概率上可能的、与基督教传统之内容的一致性。对此的关键性的证据就是,它完全地缺乏一种真正的不朽性学说。“现在,这一点已经被该学派的独立追随者普遍地感觉到,他们试图为这一缺憾作出弥补,他们认识到因为这一缺憾黑格尔式的体系就无法达到他们所希望的那种广泛的主宰地位。但是如果要把这样的一个部分吸收进黑格尔的体系的话,后果就会是该体系的所有重要部分都经受一种彻底变动,以至于体系的追随者无法再使用黑格尔作为他们的口令,也就无法再具备在这个名字的外在权威之下的手令了。”另外在缪勒对右派黑格尔主义者格希尔(C.F. Göschel)的批判介绍中提及了格希尔书中的“小小的附录,带着标题‘黑格尔关于灵魂的不朽性所说的话’”。
[269] [保罗·缪勒……“不朽性”必定是在所有地方都在场] 克尔凯郭尔在草稿中写道:因此保罗·缪勒是对的:“不朽性”必定是在所有地方都在场,而不是作为附录而被放进体系之中。
这里所指的是保罗·缪勒的论文“关于人的不朽性证明的可能性”。
[270] [“现世”被喜剧性地保存在它之中] 这是针对马滕森对海贝尔喜剧《一个死后的灵魂》的评论的第一部分中的说法。马滕森特别地把海贝尔喜剧《一个死后的灵魂》作为对“凡庸性之形而上学”的重要贡献,这种形而上学建立在这样的认识上:“‘那喜剧的’应当在新教的启示录之中扮演首要角色。”就是说,在对于天堂和地狱的观念上,海贝尔的剧作为喜剧可以成为但丁神曲的一个必然的抗衡者。作为天主教的诗人,但丁“通过宗教和道德的范畴”来看地狱中的个体们,而“不是通过形而上学的范畴”来看的。在相应于新教的“纯粹形而上学的自由”的对立视角下,受审判的则 “不是非宗教和不道德的东西,而是平庸的无精神的东西”。因此“新教的诗人”把地狱中的个体们看成是“喜剧性的形象”。相应地,但丁对于永恒至福的解读缺乏真正的基督教的幽默;因为“至福的内在无限性总是保留着某种抽象的东西,因为它不在所有环节都包含有限性。人在自己的乐园里无法变得完全至福,如果他无法把自己的所有有限性中的世界一起携带着。但是通过‘那幽默的’这就变得可能:卑微的东西、无关紧要的东西、就其本身而言是平庸的东西就能够进入天堂”。因此,“‘那喜剧的’是一个在天堂里也有着其有效性的范畴”。
[271] [足够地喜剧化……“永恒的精神”……处在经济窘况的境况中……回忆] 估计是在调侃马滕森对海贝尔喜剧《一个死后的灵魂》的评论的第一部分中的说法。马滕森说,歌德的母亲说得很对,“她为另一个世界感到欣慰,因为她能够在那里重新获得在这个世界被偷走的珠宝”。
[272] [一个人必须算清楚自己所说的每一句不恰当的话] 《马太福音》(12∶36):“我又告诉你们,凡人所说的闲话,当审判的日子,必要句句供出来。”
[273] [希腊……喝遗忘之河(Lethe) 里的水以便忘却”] 指毕达哥拉斯和柏拉图哲学中的一般观念。在进入新的身体之前,不朽灵魂必须喝上由净土世界流出的遗忘之河(相当于中国传说中的忘川)中的水,以便遗忘掉在尘世或者冥界里的前世生命。在柏拉图的《理想国》第十中有对于遗忘之河的描述。
[274] 换一种说法:
固然,基督教对于希腊文化中的那种关于“不朽者们首先要喝遗忘之河(Lethe)里的水以便忘却”963的观念有着针锋相对的反驳,并且基督教的教导只有通过这种对希腊观念的鲜明反驳才能够最尖锐地被阐明,但,尽管如此,却绝不会导致出……
[275] 仿宋体处在丹麦文版中是拉丁语:inter et inter(在一个和另一个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