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哲学很少以极其突然的方式改变自己的方向,但有因为新的关注和新的重心而把自己与刚刚过去的时代清晰地区别开来的时候。这就是 17 世纪大陆理性主义的情况,它的创立者是笛卡尔,而它的新方案开始了所谓的近代哲学。在一定意义上,大陆理性主义者想做的很多事情都已经由中世纪哲学和培根与霍布斯尝试过了。但笛卡尔、斯宾诺莎和莱布尼茨形成了一种新的哲学观点。由于受到科学进步的影响,他们试图给哲学以数学的精确性。他们企图制定能够组织进入一个真理系统中去的清晰的理性原则,从其中能够推演出有关世界的精确信息。他们强调人的心灵的理性能力,他们把这种能力看作既是有关人的本性的,也是有关世界的真理的源泉。虽然他们并不拒斥宗教的断言,但他们的确认为哲学的推理是某种独立于超自然的启示的东西。他们认为主观感觉和激情作为发现真理的手段没有多少价值。相反,他们相信遵循适当的方法,就可以发现宇宙的本质。这是对于人的理性的乐观主义观点,这种观点与那些复活古代怀疑论的近代企图,特别是在蒙田那里的这种企图是针锋相对的。理性主义者认定凡是他们能够以他们的心灵清晰地思考的,就是现实地存在于他们的心灵之外的世界中的。笛卡尔和莱布尼茨甚至论证说,某些观念内在于心灵,并且如果给以适当的诱发,经验就会使这些内在的真理变得自明起来。理性主义的这种高度乐观主义的方案并没有完全成功,它的那些主要倡导者们的观点众说纷纭,就表明了这一点。的确,所有的理性主义者都认为一切自然事件都是决定论的,对自然界按照物理学的机械论模式加以解释。但笛卡尔把实在描述为一种由两种基本实体——即思维和广延——所构成的二元结构。斯宾诺莎提出了一种一元论,说唯有一个单一的实体——那就是自然。莱布尼茨是一个多元论者,他认为存在着许多不同种类的基本实体,它们组成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