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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在台阶上说:“我会与你保持联络的,赛德。”他一手拿着用赛德办公室里的机器复印出来的弗雷德里克·克劳森的两封信。赛德暗想,艾伦愿意接受复印件——至少在目前——而没有坚持要求拿走信的原件作为证物,这是他已经打消了对赛德的大部分怀疑的最为清晰的信号。

“如果在我的不在场证据中发现了漏洞,你就要回来逮捕我?”赛德微笑着问。

“我想不会发生这种情况。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也与我保持联络。”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事发生的话?”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很抱歉,我们没能帮上更多的忙。”丽姿对他说。

艾伦咧嘴一笑。“你们已经帮我很多了。我本来无法决定是否要在这儿多待一天,多待一天意味着在华美达[56]炉渣砖的房间里再睡一晚,不待就要开车返回罗克堡。感谢你们告诉我的一切,这让我可以选择开车回去。现在就出发。能回去真好。就在最近,我的妻子安妮身体有点不舒服。”

“希望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丽姿说。

“偏头痛。”艾伦简要地说。他开始往下走,然后又转回来。“还有一件事情。”

赛德冲丽姿转转眼珠。“瞧,穿着皱雨衣的老科伦布[57]发现了新证据。”

“不是那么回事。”艾伦说,“但华盛顿警方没有公开克劳森谋杀案中的一个物证。这是一种惯常的做法;有助于排除那些喜欢承担自己并未犯下的罪行的疯子。克劳森的公寓墙壁上写着一些字。”艾伦停顿了一下,接着几乎语带歉意地补充道,“那些字是用受害者的血写的。如果我告诉你们文字的内容,你们能向我保证对此守口如瓶吗?”

他们点点头。

“那句话是‘麻雀又在飞了’。这对你俩而言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没有。”丽姿说。

“没有。”赛德迟疑了一下,以一种中性的口吻说。

艾伦盯着赛德的脸看了一会儿。“你非常确定?”

“非常确定。”

艾伦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对你们有特别的含义,但似乎还是值得一问。还有其他许多怪异的线索,我本以为也要算上这句话。晚安,赛德,丽姿。若有任何事情发生,记得保持联系。”

“我们会这么做的。”丽姿说。

“放心吧。”赛德附和道。

一会儿之后,他俩都回到室内,关上了门——艾伦·庞波则将在一片黑暗中完成漫漫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