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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得很厉害——但它也让人觉得解脱。斯塔克叫了一声,把自己汗津津的脑袋贴近胳膊捂住声音,但这既是一声痛苦的尖叫,也是一声充满喜悦与兴奋的尖叫。
他能够感觉到波蒙特在缅因州的书房里抑制着他自己的叫喊。波蒙特在他俩之间建立起的感知关系并没有被打破;它不是一个匆忙打成的结,不会猛拉一下就松开。斯塔克感觉到,几乎是看到,那个奸诈的狗杂种趁他睡觉时把一根探针插入他的脑袋,现在这根探针正在扭来扭去地抽动、滑走。
斯塔克伸出手,不是身体上的手,而是意念之手,抓住赛德的精神探针行将消失的尾巴。在斯塔克自己的头脑之眼看来,它就像是一条白白胖胖的蛆,里面塞满了垃圾和废物。
他考虑让赛德从广口瓶中抓起另一支铅笔,再扎他一下——这次是扎他的眼睛。或者他也许可以叫他把铅笔尖深深扎进他的耳朵,刺穿耳膜并挖进脑袋里面的软肉。他几乎可以听到赛德的尖叫。他将无法抑制住叫声了。
接着他停下来。他不想让波蒙特死掉。
至少现在不想。
在波蒙特教会他如何独立生活之前,他不想让他死掉。
斯塔克慢慢放松拳头,这么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掌握波蒙特精神的拳头也松开了——他的精神之拳已经被证明和他的肉体之拳完全一样,既快速又残忍。他感受到波蒙特,这条又白又胖的蛆虫,尖叫呻吟着溜走了。
“只是现在。”他轻轻地说,转而处理其他事情去了。他用左手握住从右手上戳出来的圆珠笔,稳稳地将它拔出来,然后把它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