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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响的时候,太阳正照在瑞克·考利家起居室的窗户上。瑞克五十岁,眼睛红红的,面容憔悴,处于半醉的状态。他用一只颤抖得很厉害的手拿起电话。他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疲惫疼痛的脑瓜坚持认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位于第一大道上的区停尸房距离他们只带客户朋友去的时髦法国小餐馆不到一个街区,不到三个小时之前,他是不是在那儿辨认他前妻残破的尸体?由于杀害米里亚姆的人可能也想杀他,所以有警察在他家门外?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吗?肯定不是。肯定只是一场梦……可能铃声也根本不是电话发出的,而是床边的闹钟响了。通常他恨那玩意儿……曾不止一次把它扔到房间另一头。但今天早晨,他会吻它。见鬼,他要湿吻它。
可他没有醒来。相反,他接起了电话。“喂?”
“我是切断你女人喉咙的人。”他耳朵里听到的声音说,瑞克突然完全清醒了。他所怀有的任何点滴希望——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破灭了。这是一种你应该只会在梦里听到的声音……可那永远也不是你听到它的地方。
“你是谁?”他听见自己以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轻轻地问道。
“问赛德·波蒙特我是谁。”那人说,“他知晓一切。告诉他我说你正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告诉他我还没制造完无用的废料。”
电话在他耳边咔嚓一响,接着是片刻的寂静,然后就是单调的电话线路正常工作的嗡嗡声。
瑞克把电话放在腿上,看着它,突然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