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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德熄掉大众车的引擎——引擎又是出现了一次回火才熄灭——他慢慢地走下小车，伸了个懒腰。乔治·斯塔克抱着温迪，从屋里走出来，走到门廊上，面对着赛德。

斯塔克也伸了个懒腰。

丽姿站在艾伦旁边，感到一声尖叫要从她的前额而非喉咙里喊出来。她拼命想把目光从他俩身上移开，却发现做不到。

看着他俩，就像看着一个人对着镜子做拉伸运动。

他们看上去毫不相像——即使不算斯塔克正在腐烂这点，他俩也不像。赛德身材纤细，皮肤有点黑。斯塔克肩膀宽阔，皮肤很白，尽管现在晒黑了（但从没晒到的部分，还是能看出皮肤的本色）。然而他们还是犹如互为镜中的影像，完全一模一样。这种相像很怪异，因为恐惧的眼睛无法找出任何一个明显的相似点。它很隐秘，埋得很深，很微妙，但它又异常真实：伸懒腰时双脚交叉站立，手指伸直贴在大腿两侧，微微眯起眼睛，这些习惯都如出一辙。

他们同时放松下来。

“你好，赛德。”斯塔克听上去几乎有点害羞。

“你好，乔治。”赛德平静地说，“家里好吗？”

“很好，谢谢。你想干吗？你准备好了吗？”

“是的。”

在他们身后，五号公路的方向，一根树枝折断了。斯塔克的眼睛立刻转到那个方向。

“那是什么东西？”

“一根树枝。”赛德说，“四年前，这里有过一场龙卷风，乔治。死掉的树木依然在往下掉。你知道的。”

斯塔克点点头。“你怎么样，老伙计？”

“我很好。”

“你看上有点憔悴。”斯塔克的眼睛在赛德脸上扫来扫去，他能感觉到它们正试图窥探他脸孔后面的思想。

“你自己看着也不怎么精神。”

斯塔克听到这里大笑起来，但他的笑声中毫无幽默。“我想我是看上去情况不妙。”

“你会放过他们吗？”赛德问，“如果我照你说的做，你真的会放他们走吗？”

“是的。”

“你向我保证。”

“好的。”斯塔克说，“我保证。南方人说话算话。”他假装出来的穷苦白人的滑稽口音完全消失了，口气简洁且庄严。两人在夕阳中对视，璀璨的金色光线让这一切显得很梦幻。

“好了。”过了好一会儿，赛德一边说，一边想：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麻雀……它们对他而言还是一个谜。这个秘密是我的。“嗯，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