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你确定你知道要说什么吗？”斯塔克又问。他们站在前厅的电话机旁，这是家里仅剩的一部能用的电话。

“是的。”

“你不会企图给调度员留什么暗号吧？”

“不会。”

“很好。”斯塔克说，“因为现在不是抛开成人身份，而去玩儿童游戏的好时间。你要是那样做，肯定有人要受伤的。”

“我希望你能暂时停止威胁。”

斯塔克把嘴咧得更开了，这种笑显得非常邪恶。他抱着威廉，以确保丽姿继续表现良好，现在他在孩子的胳膊下挠痒痒。“我恐怕做不到。”他说，“一个人违反本性会便秘的，艾伦治安官。”

电话机摆在一扇大窗户旁的桌子上。艾伦拿起电话时，查看了一下车道后面斜坡上的树林里是否有麻雀。他一只麻雀也没看到。至少，现在还没看到。

“你在找什么，老伙计？”

“嗯？”他瞥了一眼斯塔克，斯塔克的眼睛正从他那腐烂的眼窝里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听到我说话了。”斯塔克指指车道和停在那儿的托罗纳多。“你不是因为正好站在窗户前，才随便朝窗外看的。你脸上的表情说明你在期待看到什么东西。我想知道那是什么。”

艾伦觉得自己的后背上一片毛骨悚然。

“赛德。”他听见自己冷静地说，“我是在看赛德来了没有，跟你一样。他应该快到这里了。”

“这最好是全部的事实，你觉得呢？”斯塔克问他，并把威廉举高了一点。他开始用枪管在威廉胖嘟嘟的肚子上慢慢地蹭来蹭去，挠他的痒痒。威廉一边咯咯地笑，一边轻轻地拍打斯塔克腐烂的脸颊，仿佛在说，停下，别逗我了……但先别停，因为这很好玩。

“我明白。”艾伦说着干咽了一下唾沫。

斯塔克的枪管又滑到了威廉的下巴上，他用它戳戳那儿的小垂肉。孩子笑起来。

如果丽姿在角落边转过身，看到他这么做，一定会疯掉的，艾伦镇静地想。

“你确定自己跟我交代了一切，艾伦治安官？没向我隐瞒什么？”

“是的。”艾伦说。只是隐瞒了威廉姆斯家周围树林里的麻雀。“我没有隐瞒什么。”

“好吧。我相信你。至少，目前如此。现在你继续做你该做的事吧。”

艾伦拨了卡索县治安官办公室的电话。斯塔克凑过来听——他凑得太近了，身上的腐肉味让艾伦恶心想吐。

电话铃只响了一声，希拉·布里汉姆就接起来了。

“嗨，希拉——是我，艾伦。我在卡索湖。我试过用无线电联系你，但你知道这里的信号很差。”

“就是没信号。”她笑着说。

斯塔克也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