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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再次戴上墨镜,抱着温迪走到外面的车道上。丽姿跑到窗边,焦虑地看着他们。她有点肯定他打算跳进警察的巡逻车,把她的孩子放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连同后座上的两具州警察尸体一起开走。
但有那么一会儿,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驾驶室那侧的车门边,沐浴在昏黄的日光下,低着头,怀里抱着个婴儿。他以这种姿势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一会儿,仿佛正严肃地对温迪说话或是祈祷。后来当她了解更多情况后,她判断他是在努力与赛德再取得联系,可能是在解读他的思维,猜想他是否打算做斯塔克要他做的事情,还是自己另有打算。
大约三十秒后,斯塔克抬起头,轻快地摇了摇,好像是要让它清醒一点,接着他钻进巡逻车,发动了车子。钥匙就在点火器上,她呆呆地想。他甚至无需热发动[92],一点麻烦都没有。这家伙运气好得出奇。
斯塔克把巡逻车开进车库,接着熄灭了引擎。她听到车门砰地关上,他走出来,按着车库电动门的按钮,直至车库门慢慢沿着轨道落下。
片刻后,他回到屋里,把温迪交还给她。
“你瞧?”他问。“她完好无损。现在告诉我隔壁人家的情况。克拉克家。”
“克拉克家?”她问,觉得自己非常愚蠢,“你为什么要了解他们的情况?今年夏天他们在欧洲。”
他微笑了。在某种程度上,这是最令人恶心的一件事,因为在正常情况下,它应该是一个表达真挚快乐的微笑……应该是相当迷人,她猜想。难道她没有感到瞬间的吸引力吗?难道她没有心动一下吗?当然,这非常荒唐,但这是否意味着她可以否认?丽姿不这么认为,她甚至理解为什么会这样。毕竟,她嫁的是这个男人最亲近的亲人。
“太好了!”他说,“好得不能再好了!那么他们有车吗?”
温迪开始哭泣。丽姿低头,发现她的女儿正看着这个面孔腐烂、眼球犹如凸起的大理石的男人,伸出她那胖鼓鼓的可爱的小胳膊。她哭并不是因为怕他;她哭是因为她想要回到他身边。
“多么讨人喜欢啊!”斯塔克说,“她想要回到爸爸身边。”
“闭嘴,你这个怪物。”她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狡猾的乔治·斯塔克把头向后一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