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过去
规划从企业的目标开始。在每个目标领域都应该提出这样的问题,为了实现我们未来的目标,我们现在必须做些什么?为了实现未来的目标,要做的第一件事始终是摆脱过去。绝大多数的规划只讲到必须做的新的和增加的事物新产品、新生产程序、新市场等。但是,要做一些未来的不同事情,其关键在于摆脱不再富有活力的、陈旧的、失效的事物。
规划的第一步就是对每一项活动、产品、生产程序或市场提出这样的问题,如果我们不是因袭至今,我们会投入这项活动等等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就要说,我们怎样才能摆脱它迅速摆脱?
系统地摆脱过去,本身就是一项规划这对于许多企业来说都是适用的。它会迫使人们进行思考和行动。它会使新事物有可用的人力和财力。它会产生行动的愿望。
相反的,一项规划如果只规定了要做的新的和增加的事物,而没有规定要摆脱的老的和无意义的事物,那就不可能取得成果。它将始终是一个规划,而不会成为现实。但是,绝大多数企业(在政府中甚至更多)的长期规划中却没有提出摆脱过去的决策也许这正是使这些规划未能实现的一个主要原因。
我们必须做些什么新的事情什么时候做?
规划过程的下一步是问我们必须做些什么新的、不同的事情?什么时候做?
在每一项规划中部必须或看来必须包含这样的部分,即做一些比我们已做的更多的事。但是,较为聪明的是假定我们已做的事总是不适合于未来的需要[1]。但是,我们必须做些什么?只是问题的一半。同样重要的是我们什么时候必须做?因为它确定开始从事新任务的时间。
事实上,每一决策都有一个短期方面和长期方面。着手从事一项行动路线(如建立一个钢铁厂)到取得成果(即得到钢铁成品)的最早时间之间的期间,是一项决策的短期方面。而它以包括复利在内的收回投入资金的最早的二十多年时间就是决策的长期方面。决策的长期方面就是在决策本来就是正确的情况下,原来的决策必须继续维持有效一一在市场、生产程序、工艺技术、厂址等方面的期间。
但是,谈到短期规划和长期规划却是无意义的。有一些规划导致目前的行动而它们是真正的规划,真正的战略决策。还有些规划谈论着未来的行动它们如果不是不加思考、不作规划、没有行动的借口的话,就是梦想。规划的实质就是在了解决策的未来性的情况下作出现在的决策。是未来性决定时间幅度,而不是时间幅度决定未来性。
未来性有限制性。在企业决策中,最精确的数学表述就像我在初中二年级时的老师讲的:平行线就像学校院子的两对边一样地永不相交。在一个企业的期望和预期中,常常应用的统计规则是,任何事情超过了二十年就相当于无限远。由于二十年以后的期望的现值一般相当于零,对它们就应该投入尽可能少的努力和资源。
可是,要有很长的孕育期间才能得到成果的事情,那就必须足够早地开始。因此,长期规划要求具有未来性的知识:如果我们想在未来达到某种地步,我们目前必须做些什么?如果我们目前不投入资源,我们将做不成什么?
重复一下经常被引用的一个例子:如果西北部的道格拉斯枞树长到能做纸浆时需要九十九年的时间,那么,在九十九年以后获得枞树做纸浆的唯一办法是目前就种树。也许有人会发明出一种加速枞树生长的激素,但是,如果我们从事于造纸业,我们决不能依赖于这点。完全可以想象也许十分可能早在这些树木长成以前,我们已把木料主要用作一种化工产品的原料,而三十年以后的造纸则主要依靠一种比树木更便宜和更易于得到的纤维素作为原料,而那是植物王国中最先进的化学工厂。但是,这不过意味着森林的所有主在未来三十年中将投身于化学工业,而他们最好现在就学一些有关化学的知识。无论如何,如果造纸工厂还是依靠道格拉斯枞树作为原料,那么,枞树的种植就不能限制为二十年,而必须为九十九年。
对于其它的一些决策,即使五年也长得荒谬可笑。如果我们的企业是收买抵押出售的货物,然后把它们拍卖,那么下一周的清理拍卖就是长期的未来,任何超出这个期限的事情一般都同我们无关。因此,企业的性质和决策的性质决定着规划的时间幅度。
时间幅度既不是静止的,也不是已定的。在规划过程中,时间决策本身就是一种承担风险的决策。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资源和努力的分配,决定着承担的风险。推迟项决策本身就承担着风险而且往往是难以挽回的一项决策,这一点即使再三重复地讲也不嫌多。时间决策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企业的特点和性质。
概括地说:战略规划最重要的是,第一,为了实现目标,要系统地、有目的地进行工作;第二,规划开始于摆脱过去,而这种摆脱要作为达到未来目标的系统规划的一个部分;第三,我们要寻找实现目标的新的、不同的方式而不是认为多做一些同样的事就足够了;最后,我们深入思考时间因素并提出这样的问题,我们应该在什么时候开始工作,以便我们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得到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