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签
添加书签
移除书签有驴子、骆驼、象和马，
喝水和涨满了水的池塘；
有长满了蓝荷花的池子，
跳进去洗个澡是好地方。 （2.85.72）
颜色像是蓝色的吠琉璃，
柔软的一堆堆的牧草，
为的是让牲口都吃饱，
人们到处都可以看到。 （2.85.73）
看到这梦一般的奇迹，
人们都吃惊不止。
大仙竟能这样得到
款待婆罗多的物资。 （2.85.74）
这样，他们像是一群神仙，
在因陀罗的乐园里戏乐。
在婆罗杜婆迦的净修林里，
这一夜就是这样地度过。 （2.85.75）
那些河流和乾闼婆，
怎样来的又怎样消逝。
所有的那些绝妙的女郎，
也都向婆罗杜婆迦告辞。 （2.85.76）
人们喝醉酒，
在那里狂欢；
浑身洒上了
沉香和旃檀。
各种各样的
天上的花环，
都被脚踏碎，
在地上碎散。 （2.85.77）
《罗摩衍那（二）·阿逾陀篇》第八十五章终
第八十六章
婆罗多带着随从，
在那里住了一夜；
受到婆罗杜婆迦款待，
自动地走去向他致谢。 （2.86.1）
仙人看到那个虎般的人，
双手合十，来到他跟前，
这一位事火的僧侣、
婆罗杜婆迦对他开了言： （2.86.2）
“在我们这里呆了一夜，
你自己是否觉得愉快？
对你所有的随从招待如何？
纯洁的人！请一一说来！” （2.86.3）
仙人从净修林里走出，
他具有无上的威严；
婆罗多于是双手合十，
长跪在地对他开了言： （2.86.4）
“世尊呀！我非常愉快，
带着所有的人马车辆；
你让我和我的大臣们，
把所有的福都来享。 （2.86.5）
疲劳和烦恼一扫而空，
我们都吃得饱睡得好；
连我们带来的奴仆们，
他们也都酒足饭饱。 （2.86.6）
世尊呀！无上的仙人！
我告诉你我的愿望；
请你怀着友情看一看，
我愿意到我哥哥住的地方。 （2.86.7）
知法者呀！那一位虔诚的、
高贵尊严的人的净修林，
请对我一一都说个明白，
走哪一条路？有多么远近？” （2.86.8）
就这样，婆罗多问了仙人，
他十分想看到他哥哥。
那一位光辉行大苦行的
婆罗杜婆迦开口对他说： （2.86.9）
“离开这里有两个半由旬，
婆罗多！有片无人的森林，
那里有一座质多罗俱吒山，
山洞和林木都优美动人。 （2.86.10）
在那座山的北面，
流着小河曼陀基尼[275] ，
遮满了繁花盛开的树木，
优美的树林百花纷披。 （2.86.11）
紧靠着这条小河，
就是质多罗俱吒山。
亲爱的！有一座茅棚，
他们俩就住在里面。 （2.86.12）
顺着右边的路走，
然后再向左边转；
军队里有象、马和车辆，
你要率领三军往前赶。
三军统帅，超群的人！
然后你就同罗摩会面。” （2.86.13）
她们听到就要出发，
王中之王的那些老婆，
应该乘车的却不乘车，
都把那婆罗门来围着。 （2.86.14）
㤭萨厘雅用那双臂，
把牟尼的双脚搂在怀里；
她浑身颤抖、消瘦、抑郁，
同王后须弥多罗在一起。 （2.86.15）
目的没有能达到，
为举世人民所讥笑，
吉迦伊含羞带愧，
也抓住他的双脚。 （2.86.16）
绕着那世尊大牟尼，
她向着右面旋转；
然后内心惶恐站住，
离开婆罗多不太远。 （2.86.17）
婆罗杜婆迦这虔诚的人，
于是就把婆罗多来问：
“婆罗多呀！我想详细地
了解一下你的母亲们。” （2.86.18）
婆罗多他知法识礼，
这样被婆罗杜婆迦询问；
他双手合十把话来答，
这一位擅长辞令的人： （2.86.19）
“世尊呀！你请看一看，
她这样悲伤、绝食、消瘦，
简直像个女神一般，
她就是我父亲的长后。 （2.86.20）
㤭萨厘雅诞生了罗摩，
像阿底提诞生陀特哩[276] ；
这一个猛虎般的人，
走路像狮子那样有威仪。 （2.86.21）
那一位[277] 站在她的左面，
心情抑郁、愁眉不展，
好像是森林中王树上
一根花朵衰萎的枝干。 （2.86.22）
这位皇后生了两个儿子，
仪容好像是天上神仙；
罗什曼那和设睹卢祇那，
两位英雄，真正勇敢。 （2.86.23）
为了那边那一个女人[278] ，
这两个虎般的人[279] 走向死亡。
我父亲由于失掉了儿子，
十车王也上升到天堂。 （2.86.24）
吉迦伊一心想着夺权，
貌似高贵，实则苟贱。
要知道她就是我母亲，
这个坏女人罪恶滔天。
我认为我自己的大不幸，
她就是这大不幸的源泉。” （2.86.25）
这位虎般的人这样说话，
泪水塞住声音哽咽难言；
他眼睛发红怒气冲天，
像一条蛇一样连声长叹。 （2.86.26）
大仙人婆罗杜婆迦，
听到婆罗多这样说话；
这一位有大智慧的人，
有意地对他把话回答： （2.86.27）
“婆罗多！你不要再责备
你母亲吉迦伊的过错；
把罗摩流放到野林中，
最终将产生幸福的后果。” （2.86.28）
婆罗多很高兴地向他致敬，
并且围绕着他向右旋转。
他这样催促自己的士兵：
“都准备好！”他把命令下传。 （2.86.29）
他们套上了神仙的马车，
上面点缀着许多黄金；
各种各样的人坐了上去，
准备启程继续前进。 （2.86.30）
成群的幼象和大象，
缠着金带子的车辆，
轰隆轰隆地起了身，
像雨季打雷的云彩一样。 （2.86.31）
各种各样的车辆，
有的巨大，有的轻巧；
这些富丽的车辆上了路，
那些步卒成队地跟着跑。 （2.86.32）
以㤭萨厘雅为首的妇女，
乘上了那些绝妙的车辆；
她们满怀愉快地上了路，
看到罗摩她们都渴望。 （2.86.33）
乘上一乘美丽的轿子，
闪耀着阿罗歌[280] 嫩枝的光芒，
那个光辉的人婆罗多，
率领着随从走在路上。 （2.86.34）
这一路大军上了路，
挤满了象、马和车辆；
向着南面的方向走去，
像是一片大云彩一样。
他们走过一片片森林，
在里面鸟兽叫叫嚷嚷。 （2.86.35）
象、马和士兵，
都高高兴兴；
成群的鸟兽，
震动又吃惊。
他们进入了
那片大森林；
那里闪耀着
婆罗多大军。 （2.86.36）
《罗摩衍那（二）·阿逾陀篇》第八十六章终
第八十七章
这一路大军走过，
林中的兽群惊散；
兽群头子激动，
率领群兽四散逃窜。 （2.87.1）
狗熊、鹿群和噜噜[281] ，
到处都可以看见，
在成片的大森林里，
在山下，在河里面。 （2.87.2）
十车王那虔诚的儿子，
欢欢喜喜地走在路上；
一路大军围拥着他，
有象、马、步卒和车辆[282] 。 （2.87.3）
高贵尊严的婆罗多，
他的大军像海涛汹涌，
把大地遮盖得严严实实，
好像雨季黑云遮住天空。 （2.87.4）
骏马奔腾如潮水，
大象疾走似迅风；
大地完全被遮盖，
好半天看不分明。 （2.87.5）
他走了很长的路程，
坐车坐得十分疲倦；
光辉的婆罗多对婆私吒、
那大臣的魁首开了言： （2.87.6）
“这地方看上去完全像
我所听到的那样；
我们显然已经来到了
婆罗杜婆迦说的那地方。 （2.87.7）
这是质多罗俱吒山，
这是曼陀基尼河；
那片森林从远处望去，
同蓝色的云彩差不多。 （2.87.8）
现在质多罗俱吒山的
那些美妙动人的脊背，
我那些山岳般的大象，
把它破坏，把它踏碎。 （2.87.9）
在山背上的那些大象，
把花朵纷纷抖落下来；
像是雨季开始时的黑云，
含着水把雨滴洒下尘埃。 （2.87.10）
设睹卢祇那！你看呀！
那些紧那罗游行的地方；
到处都游荡着犛牛，
像大海里摩竭鱼一样。 （2.87.11）
那些受惊的鹿群，
奔驰起来迅速惊人；
它们被大风吹散，
像是秋天空中的白云。 （2.87.12）
士兵们把云彩般的盾牌，
举到了自己的头顶上；
就好像那些南方的人，
用芬芳花环装饰头顶一样。 （2.87.13）
这树林本来寂静无声，
看上去令人恐怖惊愕；
现在却忽然挤满了人，
简直就像那阿逾陀。 （2.87.14）
驴子扬起来的尘土，
把天空都严严遮住；
微风迅速把它吹散，
好像出于对我的爱护。 （2.87.15）
骏马拉着的那些车辆，
车夫和其他人坐在上面；
它们迅速地在林中相碰，
设睹卢祇那！你看一看！ （2.87.16）
这一群漂亮的孔雀，
你看一看！它们受了惊；
飞鸟在石头上搭了窝，
孔雀就钻进这些窝中。 （2.87.17）
这地方让我来看，
真是非常地漂亮。
这是苦行者的住处，
像登天的道路一样。 （2.87.18）
公鹿和母鹿在一起，
林子里梅花鹿很多；
样子长得真是美丽，
身上好像布满花朵。 （2.87.19）
让军队好好地前进，
在这树林子里找寻
罗摩和罗什曼那，
那两个虎般的人。” （2.87.20）
听完了婆罗多的话，
人们把兵器拿在手中；
他们走进了大森林，
看到了一缕炊烟上升。 （2.87.21）
他们看到了炊烟，
走来告诉婆罗多：
“罗摩俩就住在那里，
没有人的地方不会有火。 （2.87.22）
如果那里没有两个虎般的人，
那两个折磨敌人的王子，
那一定就是同罗摩一样的
其他什么人在野林中修持。” （2.87.23）
听完了他们说的话，
这些话都说得很好；
这些兵卒能摧毁敌人，
婆罗多对他们说道： （2.87.24）
“你们都站在这里，
不要再从这里往前跑。
我自己要走上前去，
同师傅和设睹卢祇那一道。” （2.87.25）
听完了这些话以后，
他们都一齐站在那里。
婆罗多凝目看向前方，
那里有炊烟袅袅升起。 （2.87.26）
虽然已经看到了
前面升起的炊烟，
婆罗多仍然命令
部队都在那里站。
他们兴高采烈，
因为他们预见，
在不久的将来，
就能同罗摩会面。 （2.87.27）
《罗摩衍那（二）·阿逾陀篇》第八十七章终
第八十八章
罗摩长时间地住在山上，
他爱上了这山和树林；
他想方设法让悉多高兴，
他想讨得悉多的欢心。 （2.88.1）
于是神仙般的罗摩，
把美丽的质多罗俱吒山
指给他的妻子悉多，
像因陀罗指给沙质一般： （2.88.2）
“亲爱的！丢掉了王国，
被迫离开了我的亲人，
都没能使我心情抑郁，
看到了这美丽的山林。 （2.88.3）
亲爱的！请看这山，
这里有兽群各种各样；
山峰好像要插入天空，
山里面蕴藏着矿藏。 （2.88.4）
有些山峰白得像银子；
有些山峰红得像血一样；
有的发黄，有的大红；
有的像宝石闪闪发光。 （2.88.5）
有些山峰又像那宝石一样，
点缀着许多蕴藏的矿物，
这山王有些地方闪出光芒。 （2.88.6）
这一座山上挤满了
成群的鹿、鬣狗和豹；
它们对人都不怀恶意，
山上还有很多的鸟。 （2.88.7）
山上还有芒果、番石榴、阿西那[285] ，
卢特罗[286] 、钵哩耶罗[287] 、波那娑[288] 、
陀婆[289] ，
鸯俱罗[290] 、婆毗耶[291] 、底尼舍[292] ，
毗里婆[293] 、竹子还有丁杜迦[294] 。 （2.88.8）
山上还有迦湿摩哩[295] 、无患子，
婆罗那[296] 、摩度伽[297] 、底罗伽[298] ，
波陀梨[299] 、菴摩罗伽[300] 、尼波[301] 、
毗特罗[302] 、檀婆那[303] 、毗阇竭[304] 。 （2.88.9）
这些树都开着花结着果，
提供了大片荫凉，沁人心脾；
这座山就长满了这样的树木，
繁花似锦，开得纷纷披披。 （2.88.10）
你看！在美妙的山洞里，
那一些愉快的紧那罗，
他们聪慧，耽于淫欲，
成双成对地享受着快乐。 （2.88.11）
你看！那一些刀剑，
还有许多上衣和衣裳，
从树枝中间悬挂出来，
还有尾儞也陀罗的好游戏场。 （2.88.12）
有的地方有许多水泉，
有的地方有一些瀑布，
整座大山看上去就像
怀春大象把汁水流出。 （2.88.13）
从岩穴里吹出来的风，
把各种的花香来吹动；
它扑人鼻官，令人愉快，
谁个能不感到高兴？ （2.88.14）
如果我同你，纯洁的人！
在这里住上很多很多年，
还有那一个罗什曼那，
我绝对不会忧愁不安。 （2.88.15）
这里有很多花果美丽可爱，
还有各种各样的象群，
又有五彩缤纷的山峰，
我将愉快，美妙的人！ （2.88.16）
通过这种森林生活，
我得到了两个好处：
一方面偿还了父亲的债，
另方面得到婆罗多爱护。 （2.88.17）
悉多呀！同我在一起，
你为什么不感到高兴？
看到这各种各样的风光，
我们的身、心和言语都激动。 （2.88.18）
古时候，那一些王仙们
把这生活称作国王的甘露；
我的那一些祖先们
为了成神到林中来住。 （2.88.19）
山上那些巨大的石头，
成百成百地闪闪发光；
呈现出各种各样的颜色：
蓝色、黄色、白色和淡黄。 （2.88.20）
山王的那一些药草，
夜里用自身发出的光芒，
成千成千地辉耀闪烁，
好像是祭火的火焰一样。 （2.88.21）
美丽女郎！在这座山上，
有的地方好像是邸楼，
有的地方好像是花园，
有的地方又像是块石头。 （2.88.22）
这质多罗俱吒山好像是
拱破了大地挺立起来；
质多罗俱吒山的峰顶
看上去真是幸福可爱。 （2.88.23）
你看这情人们的床铺，
还有陀伽罗[307] 和桦树叶子，
睡莲的花瓣在上面铺着。 （2.88.24）
莲花做成的花环看上去
已经被揉碎被摧破，
被那些情人们，爱人哪！
你再看一看各种的水果。 （2.88.25）
这一座质多罗俱吒山，
根茎、果实和泉水都有；
它赛过财神宫殿和天上恒河，
它赛过了北方的俱卢洲。 （2.88.26）
爱人哪！悉多！
如果我同你，
还有罗什曼那，
长时间在一起；
我将获得快乐，
努力克制自己；
站在善人的路上，
增长家族的正义。 （2.88.27）
《罗摩衍那（二）·阿逾陀篇》第八十八章终
第八十九章
河里面流着圣洁的水，
这一条美妙的曼陀基尼河，
㤭萨罗之主[308] 走出山来，
把它指给了公主弥提罗[309] 。 （2.89.1）
她的臀部非常美妙，
面孔像新月一般娇弱，
她是毗提诃王的公主，
莲花眼的罗摩对她说： （2.89.2）
“你请看一看这条河，
美妙的曼陀基尼，
沙滩纵横，飞满天鹅，
各种荷花长在水里。 （2.89.3）
岸边上长满各样的树，
都开着花，都结了果；
到处闪光，看上去就像是
王中之王[310] 的天上恒河。 （2.89.4）
成群的鹿在那里喝水，
现在那里的水有点浑浊；
这些美丽悦目的津渡，
使我内心里充满快乐。 （2.89.5）
梳着辫子，穿着兽皮衣，
他们的上衣是树皮所做，
亲爱的！仙人们也走进了
那一条曼陀基尼河。 （2.89.6）
大眼女郎！有许多牟尼
在那里克制自己行苦行；
他们坚守自己立下的誓言，
把双臂高高地举在空中。 （2.89.7）
树上的叶子和繁花，
向着小河伸出；
微风吹动了树顶，
这山好像是在跳舞。 （2.89.8）
有的地方水清似摩尼，
有的地方沙洲很多，
有的地方挤满了术士，
你请看这曼陀基尼河。 （2.89.9）
你看那成堆的花朵，
被微风吹落枝头；
在水里浮游漂荡，
向着水中央飘流。 （2.89.10）
叫作鸳鸯[311] 的那些鸟，
鸣声十分美妙柔和；
美人哪！它们唱出了
非常优美动人的歌。 （2.89.11）
美女呀！看到质多罗俱吒，
看到这一条曼陀基尼河，
因为能够经常看到你，
我认为比城市生活好得多。 （2.89.12）
那些圣人们涤除了不洁，
坚持苦行、克己、宁静；
他们经常让流水动荡，
请你同我沉入这水中。 （2.89.13）
悉多呀！像伴侣一样，
请同我跳入曼陀基尼河。
爱人哪！在河里采集
红色的荷花和蓝荷。 （2.89.14）
就把这座山看作阿逾陀，
把野兽看作城中的邻居；
爱人哪！请把这一条河
看得就好像是萨罗逾。 （2.89.15）
那一位善良的罗什曼那，
忠实地执行我的命令。
悉多呀！你对于我也是
经常怀着纯真的感情。 （2.89.16）
一天三遍在水里沐浴，
吃根茎、果子和蜜；
我不想阿逾陀和王国，
今天我同你在一起。 （2.89.17）
这小河真是美妙，
象群在里面戏乐；
大象、狮子和猴子，
也在河里把水喝。
里面点缀着
各种繁花似锦；
不轻松愉快的
没有一个人。” （2.89.18）
罗摩就这样
对着爱侣悉多，
叨叨唠唠地
谈着这条河。
这座质多罗俱吒山
像那眼膏一样美丽；
罗怙家族的后裔
就愉快地住在这里。 （2.89.19）
《罗摩衍那（二）·阿逾陀篇》第八十九章终
第九十章
这时婆罗多正在前进，
兵卒们扬起的尘土很高。
他们还不断吵吵嚷嚷，
尘土和喧声上冲云霄。 （2.90.1）
正在这个时候，
传来巨大的声音；
群兽吓得要发狂，
它们四散逃奔。 （2.90.2）
罗摩听到了
兵卒发出的惊叫；
他也看到了
野兽四出逃跑。 （2.90.3）
看到了逃窜的野兽，
听到那巨大的声响，
罗摩就对罗什曼那，
那光辉的人把话来讲： （2.90.4）
“哎呀！罗什曼那！你看！
须弥多罗[312] 有个好儿郎。
你现在可曾听到了
那巨大深沉的声响？ （2.90.5）
是国王或类似国王的人
来到了这森林中打猎？
或者是一个什么野兽？
罗什曼那！你要了解。
你要在很短的时间内，
如实地弄清楚这一切。” （2.90.6）
一棵娑罗树正在开花，
罗什曼那匆匆地爬上；
他抬眼向四下里观看，
首先观望正东的地方。 （2.90.7）
他又抬起头来向北看，
他就看到了一路大军；
里面拥挤着车、马、象，
还配备着步卒向前推进。 （2.90.8）
里面挤满了马和象，
有车辆和旗帜点缀着。
他报告这是一路大军，
就对罗摩把话来说： （2.90.9）
“请主公把火熄灭掉，
同悉多向洞里钻；
请你把马准备好，
还要披上甲装上箭。” （2.90.10）
那猛虎般的人罗摩，
回答罗什曼那说：
“罗什曼那！你先看看，
这支大军属于哪一个？” （2.90.11）
听到罗摩这样说话，
罗什曼那把话说道；
他简直气得像火一样，
他想把这支军队烧掉： （2.90.12）
“走来是想杀我们俩，
吉迦伊的儿子婆罗多，
他显然想要求灌顶，
一心一意想夺取王国。 （2.90.13）
那边那棵巨大美妙的树，
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见；
插在车上的拘鞞陀罗旗，
旗杆高举，光芒闪闪。 （2.90.14）
那些人骑上了骏马，
随意在那里享乐；
他们还乘上了大象，
心情愉快，光彩闪烁。 （2.90.15）
让我们俩拿起弓箭，
英雄呀！凭借这座山；
或者把兵器高高举起，
我们俩就在这里站。
那面拘鞞陀罗旗帜，
将在战斗中拜倒我们脚前。 （2.90.16）
我将会看到婆罗多，
他是巨大灾难的祸根；
他让你和悉多受苦，
罗摩呀！还有我本人。 （2.90.17）
罗摩呀！为了他的缘故，
你永远丢掉了王国。
英雄呀！这个敌人来到，
我一定要杀死婆罗多。 （2.90.18）
罗摩呀！杀死婆罗多，
我看不出有什么罪过；
杀死首先害人的人，
那不算是触犯达磨。 （2.90.19）
吉迦伊一心想夺王国，
今天她将痛苦地看到
像大象把大树折断，
她的儿子将被我杀掉。 （2.90.20）
我还要杀掉吉迦伊，
连同他的随从和亲属；
大地今天将被解放，
清除掉巨大的秽污。 （2.90.21）
施恩者呀！今天我要
放出我那被抑压的怒气；
我要杀死仇敌的兵卒，
像烈焰燃烧在树丛里。 （2.90.22）
质多罗俱吒山的丛林，
今天我要用利箭射穿；
我要让敌人的身躯，
被鲜红的鲜血染满。 （2.90.23）
许多支利箭射穿了
大象和骏马的心；
让野兽把它们拖走，
还拖走被我杀死的人。 （2.90.24）
对于我的箭和我的弓，
我要在林中把债还清；
这丝毫也无可怀疑，
我要杀死婆罗多和士兵。” （2.90.25）
《罗摩衍那（二）·阿逾陀篇》第九十章终
第九十一章
须弥多罗之子罗什曼那，
非常激动，气得昏厥；
罗摩想法把他来抚慰，
这样对他把话来说： （2.91.1）
“拿着弓箭去干什么？
刀子和盾牌有什么意义？
聪睿的弓箭手婆罗多
已经亲自来到这里。 （2.91.2）
时候到了，那个婆罗多，
他想把我们来探望；
我们连在心里也不该
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 （2.91.3）
那个婆罗多在从前
做过什么事对不起你？
你今天竟这样害怕他，
你又把婆罗多来怀疑。 （2.91.4）
不要对他说难听的话，
也不要粗暴地谴责婆罗多；
因为对他做不愉快的事，
我就会被众人所谴责。 （2.91.5）
儿子们怎么能杀死父亲，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不幸？
兄弟又怎么能杀死兄弟？
罗什曼那！兄弟是自己性命。 （2.91.6）
如果为了王国的缘故，
你说了这样的话；
我今天就告诉婆罗多：
我把王国送给他。 （2.91.7）
罗什曼那！如果我真地
这样地对婆罗多去说话：
‘你把这个王国送给我！’
‘非常好，’他会这样回答。” （2.91.8）
哥哥根据达磨这样对他说，
哥哥幸福，他就乐滋滋；
罗什曼那真是羞愧难当，
他仿佛是钻进了自己的四肢[313] 。 （2.91.9）
看到罗什曼那羞愧难当，
罗摩就对他开了腔：
“我看是那个有力量的人[314] ，
到这里把我们来探望。 （2.91.10）
他考虑到森林生活，
想来接我们回家；
也或许考虑到悉多，
她是在福窝里长大。 （2.91.11）
看到了两匹骏马，
雄壮美丽，出自名门，
英雄呀！奔驰迅速，
好像难追的风神。 （2.91.12）
我们聪明睿智的父亲，
他那头老象名叫胜敌[315] ，
它走在兵卒的前面，
身躯硕大得无可比拟。” （2.91.13）
从娑罗树上爬了下来，
这位克敌制胜的英雄汉，
罗什曼那双手合十，
站到了罗摩的身边。 （2.91.14）
婆罗多下了命令：
“不要向前猛冲！”
军队就在山的左右，
就地扎寨安营。 （2.91.15）
在这座山的山麓上，
甘蔗王族这支大军，
里面挤满了象、马、车，
占地共一个半由旬。 （2.91.16）
在质多罗俱吒山上，
婆罗多率领大军；
他完全遵守达磨，
把高傲消除净尽。
他知法识礼，
不违反法度；
为了取悦罗摩，
他们停在此处。 （2.91.17）
《罗摩衍那（二）·阿逾陀篇》第九十一章终
第九十二章
他让军队就地停驻下来，
这个最优秀的有脚的人；
他想用两脚走去见罗摩，
那罗摩尊敬师傅和双亲。 （2.92.1）
遵照命令和法度，
军队刚刚就地驻扎；
婆罗多就对他兄弟
设睹卢祇那说了话： （2.92.2）
“亲爱的！你要赶快去，
带上那些精神专注的人；
把这一片大树林子，
前后左右彻底搜寻。 （2.92.3）
只要我看不到罗摩
和力量极大的罗什曼那，
还有十分幸福的悉多，
我的心就不会平静下。 （2.92.4）
只要我看不到哥哥的脸，
像月亮那样光采焕发，
眼睛像莲花瓣一般，
我的心就不会平静下。 （2.92.5）
只要我不能把哥哥的
那一双有帝王相的脚鸭
用我的头去顶礼膜拜，
我的心就不会平静下。 （2.92.6）
只要那个应得王国的人，
没能用灌顶水弄湿头发，
继承父祖传下来的王国，
我的心就不会平静下。 （2.92.7）
遮那竭女幸福的悉多，
应该做的事都已做过；
她跟随着大地的主子，
大地四周被海洋围绕着。 （2.92.8）
这可爱的质多罗俱吒山，
跟群山的主子一般，
罗摩就住在这里面，
像财神住在天上乐园。 （2.92.9）
这一片野兽群居的山林，
它的愿望已经完全实现；
最优秀的携带兵器的人
光辉的罗摩就住在里面。” （2.92.10）
伟大光辉的婆罗多，
这位人中之雄这样说完，
这位光辉的人就用双脚，
走进了这片大森林里面。 （2.92.11）
树木生长在山脊上，
纵横交叉像网罗；
最优秀的人走进去，
树顶上开满了花朵。 （2.92.12）
他爬上了一棵开花的娑罗树，
这棵树就长在质多罗俱吒山上；
他看到了从罗摩住的净修林里，
有一缕轻烟向晴空袅袅飘扬。 （2.92.13）
婆罗多和随从都高兴，
他们看到了这一缕轻烟。
“罗摩就在那里，”他知道，
就好像来到了海的对岸。 （2.92.14）
在质多罗俱吒山，
休息过了以后，
这高贵的人向着
罗摩的净修林走；
那里有得道之士，
他向前走得很急，
他同俱诃在一起，
让军队留下休息。 （2.92.15）
《罗摩衍那（二）·阿逾陀篇》第九十二章终
第九十三章
军队停下来休息，
婆罗多却心急似火；
他告诉设睹卢祇那，
他想走去看哥哥。 （2.93.1）
他告诉仙人婆私吒：
“赶快把母亲们请来！”
说完他就匆匆走了，
他对哥哥真是热爱。 （2.93.2）
苏曼多罗离开不远，
紧跟在设睹卢祇那身后；
就要看到罗摩的那种快乐，
婆罗多有，他自己也有。 （2.93.3）
光辉的婆罗多向前走着，
就在苦行者聚居的林中；
他看到了自己哥哥的
用树叶子搭成的茅棚。 （2.93.4）
在茅棚的前面，
婆罗多抬眼看到
砍下来的木头、
采集来的花朵不少。 （2.93.5）
在那片树林子里，
他还看到成堆的
鹿和水牛拉的矢，
都烧来抵御寒气。 （2.93.6）
婆罗多走着走着，
他有光辉，力气多；
对设睹卢祇那和大臣，
他对所有的人把话说： （2.93.7）
“我觉得我们已经到了
婆罗杜婆迦说的那地点；
我觉得那条曼陀基尼河
就离开这里不太远。 （2.93.8）
大概就是罗什曼那自己，
把那些树皮衣挂得老高；
为的是把道路来指明，
他常常在黄昏时分走道。 （2.93.9）
鼻子上中了刺钩，
那些凶猛的大象，
它们相对狂吼，
在这山坡上来往。 （2.93.10）
苦行者们经常地
在树林里保留火种；
我们看到的那股浓烟，
就是从那里飘向天空。 （2.93.11）
对罗摩那虎般的人
应当像对尊长那样致敬。
就要看到那仙人般的人，
我心里面真是高兴。” （2.93.12）
婆罗多又走了一会儿，
就来到了质多罗俱吒山；
他来到了曼陀基尼河，
又对那些人[316] 开了言： （2.93.13）
“那虎般的人蹲在地上，
摆出了英雄的坐姿[317] ；
人主[318] 竟然来到无人野林，
我自己活着真是可耻！ （2.93.14）
这位有大光辉的人主罗摩，
遭受灾难是为了我的缘故；
他放弃了所有的爱欲欢乐，
到这样一片森林里来住。 （2.93.15）
我就这样为人们所诟骂，
我今天定要频频地下跪，
在罗摩和悉多的脚下，
请求他俩恕我的罪。” （2.93.16）
十车王的儿子[319] 就这样
在森林里说个不停；
他看到了那宽大圣洁的
用树叶子搭成的茅棚。 （2.93.17）
上面盖着很多很多叶子：
娑罗、棕榈和马耳朵[320] 叶，
宽敞，铺着柔软的俱舍草，
跟一个祭祀用的坛差不多。 （2.93.18）
还装饰着许多张劲弓，
看上去像因陀罗的金刚杵；
弓背上都镶嵌着金子，
这些弓能把敌人制服。 （2.93.19）
还装饰着许多可怕的箭，
样子像是闪烁的阳光；
放在箭壶中箭头闪耀，
像是缠绕着许多蛇一样。 （2.93.20）
还有两把刀子在闪耀，
装在真金做成的套中；
又装饰着两个盾牌，
上面有斑驳陆离的金星。 （2.93.21）
还装饰着弓弦和护指，
各式各样镶嵌着黄金；
它不被成群敌人所侵害，
像鹿群不把狮子洞进。 （2.93.22）
婆罗多在那里看到了，
在罗摩居住在那个地方，
有一宽敞神圣的祭坛，
向着东北方向闪闪发光。 （2.93.23）
婆罗多看了一会儿，
就看到了自己的哥哥；
发辫披散在头顶上，
罗摩正在茅棚里坐。 （2.93.24）
他披着黑色的兽皮，
还穿着树皮的衣裳；
婆罗多看到罗摩坐着，
像火焰一般闪着金光。 （2.93.25）
狮子般的肩膀，长胳臂，
眼睛像白色的莲花一样；
他是大地的守法的主子，
这大地周围全是海洋。 （2.93.26）
坛上铺着达梨薄草，
这长胳臂的人坐在上面；
悉多和罗什曼那服侍他，
他凝神不动像是梵天。 （2.93.27）
吉祥的婆罗多看到他以后，
沉浸在痛苦中想要昏厥；
这虔诚的人跑上前去，
吉迦伊的儿子婆罗多。 （2.93.28）
看到罗摩他就痛哭不止，
声音为泪水所哽咽；
他简直有点支撑不住，
用坚强的毅力把话来说： （2.93.29）
“从前他住在朝廷上，
大臣把他卫护和伺候；
现在伺候我哥哥的，
却是森林里的野兽。 （2.93.30）
这高贵的人过惯城市生活，
他有成千成千件的衣着；
现在他却穿上鹿皮衣服，
他住在这里躬行达磨。 （2.93.31）
他从前曾经戴过
五彩缤纷的花朵；
罗摩现在怎么能够
辫子在头上盘着？ （2.93.32）
他遵照仪式举行火祭，
他积累了大量的达磨；
现在却折磨自己的身体，
这样再来把达磨追索。 （2.93.33）
他的身躯上涂过
高贵的旃檀香；
现在这贵人的身躯
怎么能这样肮脏？ （2.93.34）
罗摩过惯了幸福生活，
为了我他遭受痛苦忧愁。
呸！我这个坏人的生命
为全世界人民所谴责诅咒。” （2.93.35）
他就这样忧愁痛苦，
莲花脸上流满了汗；
婆罗多一面痛哭着，
跪倒在罗摩双脚前。 （2.93.36）
这强壮的王子婆罗多，
痛苦煎熬得他很难过；
他说了一声：“高贵的人！”
猛然停住不再把话说。 （2.93.37）
他注视着光辉的罗摩，
他的嗓子为眼泪所哽咽。
“高贵的人！”悲痛地叫了一声，
就再也无法把话来说。 （2.93.38）
设睹卢祇那也哭着，
向罗摩的双脚致敬。
罗摩把他们俩搂住，
眼泪也自流个不停。 （2.93.39）
带着苏曼多罗，
也带着俱诃，
这两位王子
来到了阿兰若。
好像是太阳，
还有那月亮，
在天空碰到了
金星和木星一样。 （2.93.40）
这几个王子，
像是象群之王；
一起来到了
这荒郊之上。
林中的居民，
看到了他们，
流出了眼泪，
丢掉了欢欣。 （2.93.41）
《罗摩衍那（二）·阿逾陀篇》第九十三章终
第九十四章
罗摩嗅婆罗多的头，
又把他紧紧地搂抱；
然后把他放在怀里，
认真细致地把他问道： （2.94.1）
“亲爱的！父亲在哪里？
你怎么到这野林里来？
只要是他还活着，
到这里来就不应该。 （2.94.2）
哎呀！隔了很长的时间，
我才看到婆罗多从远处来临；
亲爱的！你为什么来到了
荒野中这一片可怕的森林？ （2.94.3）
忠于真理的十车王，
现在他的身体可结实？
他一贯是遵守达磨，
举行过罗阇苏耶[321] 和马祠。 （2.94.4）
那位有大光辉的婆罗门[322] ，
学问渊博，对达磨最忠；
他是甘蔗王族的师傅，
亲爱的！他是否受到尊敬？ （2.94.5）
㤭萨厘雅和须弥多罗，
亲爱的！她们可都快活？
还有那尊贵的吉迦伊，
她可也是幸福安乐？ （2.94.6）
那个出身世家的帝师[323] ，
博学多闻，守法遵礼，
不妒忌，善于做好事，
他是否受到你的礼遇？ （2.94.7）
他精通仪规，聪明正直，
他是否为你把祭火看守？
他是否经常及时地告诉你
把应该投的祭品向火里投？ （2.94.8）
那一位师尊须檀婆那[324] ，
他擅长使用弓箭和刀剑，
他还精通治国安邦术，
亲爱的！你是否对他礼赞？ （2.94.9）
那一些跟你同样勇敢的人，
克制自己的感官，博学多闻，
出身名族，能猜度别人的心意，
亲爱的！你可任命他们当大臣？ （2.94.10）
婆罗多呀！如果那一些
顾问和大臣把建议提出，
他们个个都精通经典，
这将会是国王胜利的基础。 （2.94.11）
你可是不贪睡？
你可是按时起床？
你可是在后半夜
把达到目的的方法来想？ （2.94.12）
你可是不一个人考虑？
你可是不同许多人商量？
你提出来的那一些想法，
可是不同人民顶撞？ （2.94.13）
你可是考虑到一件事，
开头渺小但有巨大后果，
就自己迅速地去做，
婆罗多！不把时间来拖？ （2.94.14）
那些边地的国王们是否
只知道你做好了什么，
或者正要去做什么事，
而不知道还有什么要做？ （2.94.15）
他们推断，他们猜度，
也猜不出你要去做啥；
亲爱的！你和大臣们
可是不暴露你们的计划？ （2.94.16）
你可是宁要一个聪明人，
不要一千个大傻瓜？
在财政发生困难的时候，
聪明人做的贡献极大。 （2.94.17）
如果一个大地之主，
被成千的傻瓜所围绕，
即使有亿万个傻瓜，
他一个也不能依靠。 （2.94.18）
即使只有一个聪明大臣，
勇敢、机智、智慧突出，
他一个人就能够给国王
招来极大的快乐幸福。 （2.94.19）
你可是这样地任命臣民：
把优秀的人放在高位上，
中等的人放上中等位置，
低等人在低等位置上放。 （2.94.20）
那些不欺骗蒙蔽的大臣，
父祖相传，心地纯良，
你可是把这些杰出的人
安置在杰出的工作岗位上？ （2.94.21）
那些祭祀的僧侣可轻视你，
把你看作不想祭祀的坏人；
就好像那些妇女们看不起
自己那过度纵欲的夫君？ （2.94.22）
弄权术污蔑大臣的阴谋家，
一心想夺取权势的武士，
谁要是不把这些人杀掉，
他自己就会倒霉被杀死。 （2.94.23）
那勇敢、大胆的人，
坚定、聪明又纯真，
出身名门、忠诚、有智慧，
你可任命他为大将军？ （2.94.24）
精通各种兵法和战术，
那一些强壮的头领，
完成了光辉事迹又勇敢，
你可对他们重视又尊敬？ （2.94.25）
兵卒们的给养和薪水，
你可是都按照常规，
到了时候就发下去，
决不拖延又推诿？ （2.94.26）
雇佣人员的给养和薪水，
如果到了时候还不发散，
他们就会生气对付主人，
那就会产生极大的灾难。 （2.94.27）
所有的那些门阀子弟，
可是都按照品级热爱你？
他们可是都做好准备，
为了你连性命都能丢弃？ （2.94.28）
婆罗多！有学问的臣民，
他聪明、灵巧又多闻，
怎样说他就怎样报告，
你可任命他做你的使臣？ （2.94.29）
那些别人认不出的密探，
你可三个一伙地加以利用，
让他们把别人方面的十八种人、
自己方面十五种人的情况来探听[325] ？ （2.94.30）
那些跑来进攻的、
经常被打退的敌军，
你可轻视这些孱头，
你这克敌制胜的人？ （2.94.31）
亲爱的！你可是不同那些
顺世外道的婆罗门联系？
这些笨蛋们自觉有学问，
他们专干坏事，出坏主意。 （2.94.32）
现在有许多优秀的法经，
可是这一班蠢家伙
却搞了一套诡辩术，
专门在那里胡扯乱说。 （2.94.33）
阿逾陀是英雄的住所，
是我们祖先居住的地方，
它名副其实[326] ，城门坚固，
里面挤满了象、马和车辆。 （2.94.34）
那里有婆罗门，有刹帝利，
还有吠舍，都各安其业，
有成千上万的高贵的人，
克制感官，努力不懈。 （2.94.35）
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宫殿，
许多有学问的人挤满其中，
你可是努力去保卫这一座
繁荣的什么都不缺的名城？ （2.94.36）
那里面可有成百座支提？
挤满了人都修饰盛装？
点缀着神庙和水井？
点缀着很多的池塘？ （2.94.37）
那里有愉快的男人和女人，
经常聚在一起把节日庆祝，
田地耕种得很好，有牲畜，
没有什么人把牲畜来宰戮。 （2.94.38）
不专靠雨水[327] ，美丽，惬意，
没有任何野兽来侵袭，
那一些繁荣幸福的人们，
他们可是愉快地住在那里？ （2.94.39）
你喜欢的那一些人们，
可都是种地放牛为生？
亲爱的！他们可都依靠
自己的职业幸福繁荣？ （2.94.40）
你可是保护着他们，
让他们能安居谋生？
因为国王总是用达磨
来保护所有的老百姓。 （2.94.41）
你可是安抚妇女？
你可曾把她们保护？
你可是不相信她们？
你可是不把秘密透露？ （2.94.42）
你可是保护象林？
你可是喜欢大象[328] ？
你可是出现在人们眼前，
经常是严饰盛装？
王子可是早晨起来，
就出现在大路上？ （2.94.43）
所有的那一些堡垒，
财宝是否已经充盈，
粮食、兵器、水和机械，
还有工匠和持弓的兵？ （2.94.44）
你的收入可是大？
你的支出可是小？
婆罗多！你的财富
可都施舍给斗筲？ （2.94.45）
为了恭敬供养婆罗门，
为了祭神又祭祖，
为了款待士兵和朋友，
你是否把金钱开支出？ （2.94.46）
有高贵的、心地纯良的人
被指控犯了盗窃的行为，
你是否不经通法典的人审问，
就出于贪心把那人治罪？ （2.94.47）
人中英豪呀！你可没有
由于图财而把一个贼释放去？
他曾被人捉住，被人审问，
被人窥见，都有根有据。 （2.94.48）
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
婆罗多！只要他犯了王法，
你的那些聪明多闻的大臣
是否会毫无偏心地对待他？ （2.94.49）
谁要是任意惩罚人，
那些被诬告的人们，
他们流出来的泪水
将会消灭他的牲畜和儿孙。 （2.94.50）
那一些老年人和小孩子，
婆罗多！还有有学问的人，
你是否用馈赠、好心和良言，
用这三者取得他们的欢心？ （2.94.51）
你是否敬礼长辈和老人，
还有苦行者、神仙和客人，
所有的支提、功行圆满者，
还有所有那一些婆罗门？ （2.94.52）
你可是没用利来害法，
或者是用法来害利，
或者是用追求享受，
用爱来把二者排挤[329] ？ （2.94.53）
胜利者中最优秀的人！
你可是把利、法和爱，
婆罗多！及时地实行？
知法的人！把它们分开？ （2.94.54）
你的那一些婆罗门们，
精通一切经书的涵义，
他们是否追求快乐幸福，
大智者！同城乡人民一起？ （2.94.55）
无神论、虚伪、暴怒、
漫不经心、拖延耽搁、
不崇信智者、怠惰、
满足于五个感官的享乐、 （2.94.56）
只同一个人商议大事、
同坏人来共同商酌、
不保守计划的秘密、
决定做的事不去做、 （2.94.57）
不遵守世传的习惯、
对各方面都仇视奚落：
你可曾设法避免了
国王的缺点一十四个？ （2.94.58）
你可是一个人独自享用
婆罗多！那些香美食品？
朋友们都想得到一点，
你可是分赐给他们？” （2.94.59）
《罗摩衍那（二）·阿逾陀篇》第九十四章终
第九十五章
听了罗摩这番话，
婆罗多就回答说：
“我这个缺少达磨的人，
怎么能把国王工作来做？ （2.95.1）
人中英豪！在我们家里，
世传的永远不变的达磨：
国王呀！只要有长子在，
幼子就不能把国王来做。 （2.95.2）
罗摩呀！你同我在一起
回到繁荣的阿逾陀城去吧！
你让人们给你灌顶为王，
为了我们家族的兴盛繁华。 （2.95.3）
人们把国王说成是人，
我却把他尊为神仙；
他的业绩人做不了，
它同达磨和利相关联。 （2.95.4）
我住在那吉迦夜，
你住在这森林中。
尊贵者！国王升了天，
他勤于祭祀为人敬重。 （2.95.5）
猛虎般的人呀！起来！
给父亲完成水祭的手续！
我，还有设睹卢祇那，
我们俩已经做过水祭。 （2.95.6）
‘亲爱者所给的东西，
在祖先世界里会永存’，
罗摩！世人都这样说；
你就是父亲最亲的人。” （2.95.7）
听完了这一番可怜的话，
告诉他父亲已经死去；
罗摩听到婆罗多这样说，
他立刻就昏迷倒地。 （2.95.8）
婆罗多说的这一番话，
尖锐难听像是金刚；
克敌罗摩抓住他的双臂，
一下子昏倒在地上；
好像森林里的一棵大树，
满树繁花被斧子砍伤。 （2.95.9）
大地的主子罗摩，
一下子摔倒在大地上；
好像蹂躏山坡疲倦后
睡了觉的一只大象。 （2.95.10）
这一个伟大的弓箭手，
完全为忧愁所挫伤；
他的兄弟们和悉多，
把凉水洒在他身上。 （2.95.11）
他又恢复了知觉，
两眼流出了泪水；
罗摩又开始说话，
说了许多话动人腑肺： （2.95.12）
“像我这样一个坏蛋，
能为那高贵的人做什么事？
他已经死去升了天，
我忧愁不能为他祭祀。 （2.95.13）
哎呀！婆罗多！纯洁者！
你让那个国王如了心意；
你和设睹卢祇那在一起，
给他举行了一切祖先祭。 （2.95.14）
阿逾陀已经失掉了主人，
动荡不安，国王被剥夺；
即使我贬逐流放期满，
我也不想再回阿逾陀。 （2.95.15）
克敌制胜的人！流放期满，
如果我回到了阿逾陀，
父亲已经到另外一个世界，
谁还会来教育和指导我？ （2.95.16）
父亲从前总说话安慰我，
如果我做成了什么事情；
现在这些甜蜜悦耳的话，
我却再到什么地方去听？” （2.95.17）
这样对婆罗多说了话，
罗摩又迈步走向悉多；
他对这面如满月的女子
满怀愁绪把话来说： （2.95.18）
“悉多！你公公已经死了。
罗什曼那！你失掉了父亲。
婆罗多告诉我这悲哀的事，
大地之主已经升天成神。” （2.95.19）
遮那竭的女儿痛哭不已，
罗摩竭力把她来解劝；
他心里真是悲痛万分，
他对罗什曼那开了言： （2.95.20）
“拿给我因拘底油饼，
再递给我树皮上衣；
我现在要到河里去，
为高贵的父亲举行水祭。 （2.95.21）
就让悉多走在最前面，
你跟在她身后走去，
我走在你们的身后，
这是举行哀悼的顺序。” （2.95.22）
他们那个经常的随从[330] ，
有学问，又很聪明，
柔和、谦逊又安静，
他永远对罗摩忠诚。 （2.95.23）
苏曼多罗劝慰罗摩，
同那几个王子一起，
他抓住了他的手，
走到了吉祥的曼陀吉尼。 （2.95.24）
这群光辉的人好不容易
来到了可爱的曼陀吉尼，
这树林里盛开着鲜花，
沐浴的地方真正美丽。 （2.95.25）
那里水流快，没有泥沙，
他们来到了沐浴的地方；
他们都把水又泼又洒：
“愿这些水都归于国王！” （2.95.26）
这一位大地的保卫者[331] ，
把清水捧满在手中，
他痛哭着，面向南方，
嘴里喃喃不停地念诵： （2.95.27）
“猛虎般的国王呀！我给你的
这一点清洁永远不朽的水滴，
你已经进入了祖先的天界，
但愿这水今天达到你那里。” （2.95.28）
罗摩紧接着就从小河
曼陀吉尼沐浴处走上河堤，
这光辉的人同兄弟们一起
给死去的父亲举行水祭。 （2.95.29）
罗摩把因拘底和枣制的饼
放在达梨薄草的垫子上；
他流着眼泪把话来说，
他真是十分悲痛哀伤： （2.95.30）
“大王！你高兴地吃吧！
我们就靠吃这个过活；
我们凡人吃什么食品，
神仙们也就吃什么。” （2.95.31）
然后这猛虎般的人，
就离开了小河岸边；
沿着那一条路走去，
登上了峰顶美丽的山。 （2.95.32）
这一个大地的主人，
来到了茅草棚的门前；
他用自己的两只手，
把婆罗多、罗什曼那来挽。 （2.95.33）
整个山上回荡着
他们哭泣的回声；
各位兄弟和悉多，
像是狮子在吼鸣。 （2.95.34）
婆罗多的那些兵卒，
听到声音大为震惊；
他们就互相告语：
“罗摩和婆罗多定已相逢。
他们悲悼死去的父亲，
才发出了这样的大声。” （2.95.35）
于是他们就离开住处，
向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们一心一意往前走，
都奔向那一个地方。 （2.95.36）
有的乘马，有的乘象，
有的坐着装饰的车辆，
有的身体非常柔弱，
他们就步行奔往前方。 （2.95.37）
罗摩刚离开家不久，
却像是离家已经很长。
所有的人急忙来到净修林，
他们都想把罗摩来探望。 （2.95.38）
他们急急忙忙地赶来，
想同他们兄弟们会面；
他们乘着各种各样的车子，
马蹄子、车轮子一片混乱。 （2.95.39）
这里有这么多的车辆，
蹄子、轮子打在大地上；
大地发出了轰轰的声音，
好像雨云汇集在天空一样。 （2.95.40）
那些大象带着母象，
听到这声音受了惊；
它们流着香汁住在那里，
现在跑到别的树林中。 （2.95.41）
野猪、羚羊和狮子、
水牛、狗熊和猕猴、
老虎、牛耳鹿和大额牛，
吓得同梅花鹿一起颤抖。 （2.95.42）
叫作鸳鸯的鸟和鷭、
天鹅、迦兰陀和野鸭，
还有公杜鹃和仙鹤，
吓掉了魂，到处钻爬。 （2.95.43）
这声音使鸟群受了惊，
它们飞上去遮天蔽空。
人群也遮满了大地，
二者看上去完全相同。 （2.95.44）
那些人眼里充满了泪，
他们真是悲痛万分。
这知法者看到一一搂抱，
像是父亲，又像是母亲。 （2.95.45）
他就在那里
搂抱那些人；
那些人对他
致敬表忠心。
太子让他们
按品级坐定；
这些人里面，
有自己亲朋。 （2.95.46）
那些高贵的人们，
在那里痛哭失声；
哭声响彻了大地，
又响彻了天空；
钻入山洞山巅，
回荡到四面八方；
到处都可以听到，
好像那鼓声一样。 （2.95.47）
《罗摩衍那（二）·阿逾陀篇》第九十五章终
第九十六章
婆私吒从城里接出了
十车王的那一些老婆；
他向着那个地方走去，
他渴望能够见到罗摩。 （2.96.1）
国王的老婆们慢慢地
向着曼陀基尼河走去，
她们看到了河中的津渡，
罗摩和罗什曼那在此沐浴。 （2.96.2）
㤭萨厘雅泪流满面，
她已经是消瘦不堪；
她悲痛地对须弥多罗
还有其他王后开了言： （2.96.3）
“他们被流放到这里，
他们无依无靠苦干不息；
这是他们修筑的河堤，
就在眼前这树林子里。 （2.96.4）
须弥多罗！你的儿子
罗什曼那精力无穷，
他经常地从这里汲水，
供给我那个儿子饮用。” （2.96.5）
那一位大眼睛女郎，
在地上的达梨薄草上，
看到祭祖用的因拘底饼，
达梨薄都朝南面摆放。 （2.96.6）
这祭饼是罗摩所置放，
他为父亲悲痛又忧伤；
㤭萨厘雅在地上看到祭饼，
便对十车王所有嫔妃开了腔： （2.96.7）
“这是甘蔗王族的头领，
那罗摩高贵又尊严，
他给父亲放的祭饼，
遵照仪式，请看一看。 （2.96.8）
那个像神仙一般的
高贵尊严的国王，
我觉得，就不应该，
把这样的东西来尝。 （2.96.9）
他曾享受过这个大地，
像地上的因陀罗一样；
这个大地之主怎么能够
把因拘底的油饼来尝？ （2.96.10）
在世界上，真正没有
比这更不幸的事情；
财宝充盈的罗摩
竟给他父亲这样的饼。 （2.96.11）
我看到了罗摩给父亲
把这样因拘底油饼来献，
我的心还怎么能够
不给悲痛迸裂成一千瓣？” （2.96.12）
她就是这样悲痛难堪，
那些王后走来把她解劝；
她们看到在净修林里，
罗摩像天上掉下的神仙。 （2.96.13）
他的那一些母亲们
看到罗摩丢弃所有享受，
她们都痛苦得流了泪，
忧愁折磨得她们消瘦。 （2.96.14）
光辉的罗摩站了起来，
抱住了母亲们的双脚；
这一位猛虎般的人
忠于誓言，说到做到。 （2.96.15）
用她们那美丽的双手，
手掌柔嫩，摸着舒服，
这一些眼睛长的妇女
从罗摩背后把灰尘扫拂。 （2.96.16）
那悲痛的罗什曼那，
看到了所有的母亲，
慢慢地跟在罗摩身后，
依恋地向她们致敬问讯。 （2.96.17）
所有的那一些妇女们，
像她们对罗摩所做的那样，
她们也对罗什曼那去做，
这个十车王子身有吉祥相。 （2.96.18）
那悲痛忧愁的悉多，
也把她们的双脚抱住；
她站在婆婆们面前，
泪水使得她眼睛模糊。 （2.96.19）
两手搂抱这悲痛的人，
像母亲搂抱女儿一样，
林中生活使她消瘦不堪，
㤭萨厘雅对她开了腔： （2.96.20）
“毗提诃国王的公主、
十车王的儿媳妇、
罗摩的妻子怎么能
在无人野林中受苦？ （2.96.21）
你的脸像是干睡莲，
又像憔悴的蓝莲一样，
像是真金洒上了尘土，
像是被云彩遮蔽的月亮。 （2.96.22）
看到了你这一张脸，
忧愁把我的心熬煎；
你的不幸使我难过，
悉多呀！像烈火点燃。” （2.96.23）
痛苦的母亲这样说着，
婆罗多的哥哥罗摩，
走到了婆私吒面前，
把他的双脚紧握。 （2.96.24）
那一位帝师，
像火焰一般，
具有大威德，
罗摩走向前，
抱住了他的脚，
像神王因陀罗
抱住那祈祷主，
然后一同就座。 （2.96.25）
最后是婆罗多，
这知礼明法的人，
同最知法的人一起，
带着他那些大臣、
城市里的头领，
还有那些士兵们，
他也坐了下来，
同自己兄长靠近。 （2.96.26）
精勤的婆罗多，
在那里就了座；
罗摩穿着苦行衣，
他注视着罗摩。
罗摩光辉闪烁，
婆罗多双手合十，
像那伟大因陀罗
把生主来注视。 （2.96.27）
“今天婆罗多
磕头敬罗摩，
对他表敬意，
想要说什么？”
那些高贵人
心里这样想，
他们好奇心，
越来越高涨。 （2.96.28）
罗摩坚守誓言，
罗什曼那有威德，
那一个婆罗多，
明理知达磨；
亲友四周坐，
他们光辉闪烁，
就像祭祀者围着
那三个祭火。 （2.96.29）
《罗摩衍那（二）·阿逾陀篇》第九十六章终
第九十七章
于是罗摩安慰了
尊敬兄长的弟弟；
他开始把他询问，
同罗什曼那一起： （2.97.1）
“我很愿意听一下，
请你把话说一说。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梳辫子把鹿皮衣着？ （2.97.2）
你为何来到这地方？
穿黑鹿皮衣辫子梳上，
把王国也丢弃不要。
这一切请你仔细讲。” （2.97.3）
高贵尊严的罗摩，
对吉迦伊的儿子说话；
婆罗多双手合十，
对他用话来回答： （2.97.4）
“父亲丢弃了尊贵的人[332] ，
干了非常坏的事情；
这有力的人升了天，
为儿子担忧又受惊。 （2.97.5）
克敌者！他被那个女人、
我的母亲吉迦伊所胁迫，
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把自己的令名彻底剥夺。 （2.97.6）
她没能得到王国这果实，
却变成寡妇辛苦备尝；
她将堕入可怕的地狱，
生我的这一位亲娘。 （2.97.7）
请你施恩于我吧，
我已成了你的奴隶；
你今天就灌顶为王，
好像那因陀罗天帝。 （2.97.8）
所有的这一切臣民，
还有那些寡妇母亲，
现在都来到了你面前，
请你都对他们施恩。 （2.97.9）
按照正常的秩序，
尊贵的人！你应为自己
依法得到那个王国，
让你的亲人都满意。 （2.97.10）
整个大地不应再当寡妇，
她在你身上找到丈夫；
好像那秋天的夜晚
得到一个纯洁的玉兔。 （2.97.11）
我同我的那些随从
请求你，我们下跪；
我是哥哥的学生和奴仆，
请你对我施加恩惠。 （2.97.12）
父亲的那一个永恒的、
大臣们组起来的集团，
他们受到尊重，虎般的人！
请不要把他们不放在心间。” （2.97.13）
长胳臂的吉迦伊之子
这样说完，泪流纵横；
婆罗多抓住罗摩的脚，
再三地用自己的头去碰。 （2.97.14）
婆罗多像是一头疯象，
接二连三地吐着气。
罗摩对他说开了话，
他搂抱住这个兄弟： （2.97.15）
“像你这样一个族姓子，
优秀、尊严、忠于誓言，
你怎么能够为了王国
竟把这样的罪行来犯？ （2.97.16）
克敌者！我在你身上
看不到哪怕是极小的错误；
你也不应该像小孩子一样
说话谴责你那生身母。 （2.97.17）
正如你对世人尊敬的、
知法的父亲表示敬重，
优秀的人！你也要对那
守法的母亲表示尊敬。 （2.97.18）
那两个知法识戒的人[333] 对我说：
‘到森林里去吧！’婆罗多！
既然父亲和母亲这样命令，
我怎么能够把相反的事做？ （2.97.19）
你应该在阿逾陀城，
享受那举世尊敬的王国。
我自己应该穿上树皮衣，
到弹宅迦森林里来过。 （2.97.20）
那大王在全世界面前
把王国交到你手上，
有大光辉的十车王
嘱咐完就升了天堂。 （2.97.21）
伟大高贵为世人所敬，
国王就是你的典范；
你就应该安心去享受
父亲给你的那份遗产。 （2.97.22）
我要在这弹宅迦林里，
亲爱的！住上一十四年；
我也要满足高贵的父亲
留给我的那一个遗愿。 （2.97.23）
为世人所尊敬的、
高贵尊严的父亲、
那非常聪明的国王
对我所做的教训；
我认为那就是
最高精神的幸福，
而不是去到那
永恒的梵天里去住。” （2.97.24）
《罗摩衍那（二）·阿逾陀篇》第九十七章终
第九十八章
这几个狮子般的人，
同他们的亲属在一起，
在那里哀痛悲悼，
暗夜终于走了过去。 （2.98.1）
到了黎明时分，
兄弟们率领亲属，
去曼陀基尼中祭奠，
又走向罗摩的住处。 （2.98.2）
他们都沉默地坐在那里，
没有什么人说些什么。
婆罗多在亲友们中间
又对罗摩把话来说： （2.98.3）
“为了抚慰我那母亲，
他[334] 就把王国送给了我。
我再把它送还给你，
请享受这无荆棘的王国。 （2.98.4）
好像在下雨的季节，
桥梁被大水冲断；
除你以外谁也无法
使这大国完整保全。 （2.98.5）
驴子无法跟马跑，
飞鸟无法跟大鹏。
跟在你的身后跑，
国王！我没这本领。 （2.98.6）
谁要是有人靠他为生，
他的生命就幸福快乐。
罗摩！谁靠别人为生，
他的生命就痛苦难过。 （2.98.7）
正像那一棵树木，
被人栽植和培养；
大树树干挺又直，
就没有法子爬上。 （2.98.8）
如果这棵树上开花，
但却不见结什么果，
那一个栽培它的人，
就不会感到快乐。 （2.98.9）
这是个比喻，长胳膊的人！
它的含义你一定能够认识。
我们这些奴仆将要会失望，
如果你这主子不把我们统治。 （2.98.10）
让那一些行会的头领们，
大王！从各方面看到你，
像炎热炙人的太阳，
挺立在王国制胜克敌。 （2.98.11）
罗摩！让那些发情的象，
跟在你身后大声吼叫；
让那些走到后宫的女子，
全神贯注，欢呼大笑。” （2.98.12）
从城里来的各种的人，
都同声说：“说得好！”
他们听了婆罗多的话，
又对罗摩恳求哀告。 （2.98.13）
能控制身心的罗摩，
看到了痛苦的婆罗多，
尊严高贵，愁苦不已，
为了安慰他又把话说： （2.98.14）
“一个人不能满足愿望，
他也不是自己的主宰；
命运反正总是把他
摆了过去又摆了过来。 （2.98.15）
所有的积累都会消减，
所有的升高都会下落，
聚会的结果总是分离，
死亡就是生命的结果。 （2.98.16）
那些熟透了的果子，
怕就怕的是落地；
同样，降生下来的人，
除了死亡一无所惧。 （2.98.17）
正如柱子结实的房子，
年代一久就会倒塌；
人一老、一接近死亡，
他们也就会倒下。 （2.98.18）
在这里对一切生物来说，
白天和黑夜一去不回；
生命总是迅速地消逝，
像盛夏的炎阳蒸发水。 （2.98.19）
你要先为自己担忧，
为什么替别人发愁？
你的生命也在消逝，
不管你是停下还是走。 （2.98.20）
死同你一起走路，
死同你一起坐下，
死同你走很长的路，
死又同你一起回家。 （2.98.21）
皮肤长出了皱纹，
头发转成了白色，
年纪一老人就要垮，
有什么办法去阻遏？ （2.98.22）
太阳升起，人们欢喜；
太阳落下，人们欢乐；
人们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在这当儿生命已经走过。 （2.98.23）
新的季节一个接一个来，
人们看到了心里欢喜；
由于季节的轮流转换，
生物的生命也就逝去。 （2.98.24）
好像是在大海洋里，
一块木头同另一块相遇；
它们偶尔碰到了一块，
